她穿上里衣和裤裙后,拿起一件长袍,这件袍子以深蓝色为底,边缘绣着金黄色的草原花朵。她轻轻地将袍子披在身上,袍子的质地柔软而舒适。
她开始动手梳理自己那如绸缎般乌黑亮丽的长发。然而,这男人住的帐内并未置有铜镜,她既无法窥见自己的容颜,又忆起那晚簪子皆被苏和丢了,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无奈。只能任由长发自然垂落,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反而增添了几分不加雕饰的自然之美。
接着,她取出一条宽宽的绸缎腰带,腰带的颜色与袍子相呼应,上面绣着精美的蝴蝶图案。她将腰带束在腰间,调整好松紧度,使得整个身形更加挺拔。
最后,她穿上了一双精美的羊皮靴子,靴子的表面绣着精致的花纹,既保暖又美观。她轻轻地走了几步,感受着靴子与草原的亲密接触。
穿戴完毕之后,她瞧不见自己的全貌,但还是很满意。目光流转间,瞥见衣物旁散落着几件首饰。伸手拾起一条银光闪闪的链式头饰,那精致的工艺令她心生欢喜。她轻巧地将这头饰佩戴于额前,银链的光泽与她的肌肤相映成趣,更显其肤色之白皙,宛如月光下最柔和的一抹亮色,平添了几分清丽脱俗的气质。
时鸢收拾完后坐在桌前用早膳。隐约间,听到帐外有动静。她停下用餐,放下手中的叉子,起身走向门口,耳朵轻轻贴近,试图听清外面的对话。只听到门外有人正与侍卫交谈,说的是草原话,她听不懂。就在这时,门上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让她心生疑惑来访者是谁。
“嫂嫂,是我,我是宝音!”
听到门外传来的是不甚流利的大宁话,时鸢心中涌起一丝欣喜,终于有人能用她的语言交流了。好奇心驱使她悄悄透过门缝向外窥视。只见门外站着的,竟是昨日草原上那个一直用浅色眼眸盯着她的少年。原来是他,他竟然还会说大宁话,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时鸢连忙向侍卫示意,让他们打开门。为了确保侍卫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还特意比划了一下。但想到侍卫可能看不懂她的手势,便开口说道:“你进来吧。”
门外的少年似是欣喜,跟侍卫说着,侍卫便打开了门。
门扉开启,少年的目光在触及时鸢的那一刻,仿佛被什么紧紧拽住,呼吸不由自主地一窒。他怔怔地望着她,眼中闪烁着惊叹与赞美,由衷地感慨道:“嫂嫂,你的美貌真是令人窒息!难怪苏和哥不让你在大家面前露面。”
尽管他的眼神专注而热烈,但时鸢敏锐地捕捉到,那其中流淌的仅仅是纯粹的欣赏,并无丝毫杂念。这让她心中稍安,朝他轻轻扬起嘴角,报以温柔的一笑,问道:“你会说大宁话?真是难得。”
少年有些赧然地挠了挠头,回答道:“苏和哥教了我一些,虽然还不是很流利,但已经能勉强交流了。”
时鸢点了点头回他:“你叫宝音?我叫时鸢,你不用喊我嫂嫂,叫我时鸢即可。”
宝音咧嘴笑道:“苏和哥说要叫你嫂嫂的。”
时鸢心中暗自嘀咕谁愿意被你唤作嫂嫂呢!本想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说大宁话的人,可以好好交流一番,或许能打探到些有用的信息,但听他一口一个“嫂嫂”地叫着,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一时语塞,不想再多言。
“你来这,所为何事?”时鸢意兴阑珊地踱回桌旁,重新落座,打算继续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