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垢之庭事件后一个月,李明义一直期待着自己能够什么时候表现一番,毕竟自己悄悄地精进自己的能力,但在他询问了猫之后,得到的结果是:
你现在是高中生,未成年人,我们不能让你涉险,你现在先好好学习,等到你考上大学了,再来说你参加行动的事情,好吗?
被猫笑着婉拒了。
李明义在天台上吹着风,他特别喜欢这里,很安静,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他通过能力的开锁能力也越来越熟练了,从一开始试着实体化光芒,到去开锁。
他也期待过,自己的能力会不会和【白金】是一种类型,但他发现自己除了实体化小物件以外没有别的特点。
他在手中攥着微光,角落处细小的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只羽翼受损的鸟,他忘记了自己手中的微光,将其轻轻捧起,如同魔术一般,在和微光接触的一瞬间,鸟便能够飞向天空,如同魔术一般。
“嗯?”
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以及天空中飞翔的鸟,笑了,他更了解自己的能力了,也明白当时会说自己能够救他们了,罪恶感涌上心头。
又在学校度过了无聊的一天,再度迎来了为期一天的月假,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自己将独自回去。
在返程的路上,李明义的脑海中依旧是那只飞翔在天空中的鸟,在他耳畔回荡着当时的哀嚎以及挽歌。
“你看起来很困惑。”熟悉的声音响起,映入眼帘的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白色瞳孔。
“…奥莉薇娅…我有点意外,你会在这里。“
地铁上,李明义和第11真祖相见了。
“你头发居然变成黑色的了。“
“嗯。“奥莉薇娅盯着他的脸,“你现在有空吗?”
李明义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他确实不想回到家中。
“算是有吧。”李明义无奈地笑了。
“跟我走。“
在过了数站后,他跟随着她来到了一处餐馆,餐馆并没有很高级,只是随处可见的普通餐馆。
“你还没吃晚饭吧,先吃饭。“奥莉薇娅示意他进入。
李明义很安静地跟着她,即便到了点餐的时候也只是表示了自己没有忌口的食物。
随后两菜一汤被端上餐桌。
李明义略感好奇看着她,吸血鬼需要吃饭吗?但看着她将食物送入嘴里后李明义便不再思考这方面的事情。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吃完了饭,与别桌的喧闹并不相同,等到吃完了,李明义的老人机收到了来自家里面的电话。
“你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不用猜都知道是父亲愤怒的发泄。
“你不听一下吗?”
李明义很熟练的将手机放到包中。
“等他骂吧,反正回去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走吧,往你回家的方向,我们边走边聊。”
李明义跟上她的步伐。
夜晚,南区的滨河区段聚集了许多散步放松的人,老年人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年轻人观赏着夜景,拍照。
“你已经知道你的能力能做到什么了,然后你现在在后悔吗?“
奥莉薇娅的眼神仿佛将李明义给看穿了。
“是的,我很想靠我的能力,救下当时的那群人。“
“即便他们想杀了你?“奥莉薇娅停下了脚步。
“…我不知道…”
“你无法治好疾病,只能治愈伤痕。”
你们还真是相似,几乎一样的事件,几乎一样的反应,几乎每一代。
“无垢之庭并不像他们所期待的那样。”
奥莉薇娅再度迈开步伐向前。
李明义的内心不知为何安静了下来,他们没有继续交流,她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走着,李明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他或许需要静下来。
就这样漫步到了李明义家附近。
“就到这吧,我也该走了。”奥莉薇娅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家里面的事情,我不应该多嘴,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和你父亲谈一谈。“
李明义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关心。
李明义露出虚假的笑容说到:“放心,没什么的。“
“记住,不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奥莉薇娅郑重说到,”照顾好你自己,你脸上的黑眼圈还是那么严重,好好休息,好好吃饭。“
“再见。“
晚风并没有吹起,夏日的余韵依旧一股一股袭来,天空中不见明月,李明义回到了家中。
4月初周末
他本不应该如此的备受期待,但他却一直在尽力回应他人的期待,而最痛苦的,莫过于回应他人的期待。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妈妈相信你。“
“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这个比赛,我相信你肯定能够拿到冠军。“
“这次考试加油拿下前10名。“
“你能够做到。“
“我相信你。“
他无时无刻不在备受煎熬,但却没有人发现他的悲伤。
“我那么幸苦的上班就是为了你,不是为了你,我就连活都不想活了。”
“老子天天忙上忙下,就是为了你能好好读书,要不是因为你,我愿意腆着老脸干活吗?”
“老师花了很多心思在你身上,你也要有点反馈啊。”
“你这次成绩怎么样,又是倒数的?”
李明义来到熟悉的天台,他还记得,第一次意外来到这里是想从这里跳下去,只不过当时被老师发现并拉了回去,在家里休息了两天,就又回到学校。
他望向在天空中摇晃飞翔的蝴蝶,注视着它坠落到天台上。
“还真是可怜啊。”李明义的手发散出柔和的光芒,轻轻触碰,翅膀再度舞动,它回到了天空。
自从他发现了自己能够治疗他人后,他陷入了罪恶感以及对自我的厌恶当中,他总是会会想起当时的悲鸣,挽歌回荡。
我为什么没能救下他们?他对自己发出这样的疑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掌握这份力量?自己为什么一直都是这样?
即便被告知没有可能救下对方,但他依旧想要尝试。
当他的视线回到天台的时候,奥莉薇娅如上次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好久不见。”
夏日的热风吹过,让李明义感到燥热。
“嗯。”
李明义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份回答让奥莉薇娅不禁笑了出来。
“你挺可爱的。”
两人的视线重合,他看着对方,脸颊染上绯红。
“你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好的了解,你还是想试着去救他们吗。”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
李明义陷入了沉默。
奥莉薇娅看向了刚刚被他救起来的蝴蝶,让它停留在了她的手上。残忍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
“我说过了,你的能力只能治好物理损伤,你能救下被捅数十刀的人,但你救不了被绝症缠身的人。“
“那我的能力到底能做到什么?“
李明义看着她,迷茫,不甘,从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来。
“我可以教你怎么使用这份力量,但前提是你得做好你身为学生的本分。“
奥莉薇娅笑着和他约定。
楼下是来到学校的学生们,奥莉薇娅看着那人山人海的场景,高三了的他们在今天等来了久违的休憩。
“你在学习上有需要帮助吗?”
李明义苦笑着:“我做不到的。”
他从扔在角落的包里面拿出来了他的成绩单,上面的成绩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奥莉薇娅认真看着这份成绩单,随后以笃定的语气说到。
“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明义有点意外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略带尴尬以及期待看着奥莉薇娅,他的内心中有着小小的期待。
“我对你们的教学制度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你的成绩看上去确实很糟糕,但是,我相信你这个人。“
信任的话语,还真是让人怀念,李明义内心感到一阵绞痛,毕竟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无法说出这样的话,现在不管奥莉薇娅的话语是否真实,他都愿意相信他面前的这位吸血鬼。
“那我该怎么做。“
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期待已经清晰可见。
奥莉薇娅示意他等待一下,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猫?“
“怎么了吗?“
“我想在李明义的学校旁边租一处住所。“
“诶,有点意料之外,你对那个孩子还真是上心。”
“那……”
“啊!好烫!好烫!”
“还好吗?”
“啊~咖啡打翻了,黑船的报告!我刚写的…坏了?上次4月1号那天的报告还没有交,那么多事情从头开始?”
奥莉薇娅发出轻微的笑声,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喧闹。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尽可能这个星期就给你搞定,拜拜。“
“谢谢,再见。“
李明义看着面前的小剧场,他不理解为什么奥莉薇娅对他这么关心是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李明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
奥莉薇娅思考了一下说到:“我和一个人约好了要让在她之后的每一代无垢之庭都可以为了自己而活,和另一个人约好了,让你好好活着。“她看着李明义的眼睛,”我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我决定以我自己的方式来让你成为你想成为的人,你想成为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李明义来讲太难了,他更本不知道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不只是他一个人,和他同龄的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未来要去做什么,李明义还有能力者的身份,让他多了一项选择,而只是多了一份选择罢了。
从小开始,他的面前就是数字,班级,年级,学号,分数,排名,这些不同的数字将他束缚住,他没有从中逃离,他也没能知晓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活,只是单纯渴求着更靠前的排名,更高的分数,而他自己究竟想做什么,他根本没有思考过。
“我很羡慕那些有自己的理想的人…很抱歉,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李明义低头看向人流。
“那么,就别管自己想成为什么,也别管自己未来要去做什么,现在这个瞬间,你最想做什么,就去做。“
这是奥莉薇娅想法。
”但是,犯罪的事情是不允许的。“
奥莉薇娅用双手做出叉的手势。
看起来自己被当成小朋友了。李明义悲伤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缓和,她也会做出这样的表情以及动作啊。
“那么下周末,你有半个早上休息的时间,记得那个时候来找我,我会在你的校门口等你,老师会给你开假条的,放心去就是了。“奥莉薇娅示意自己要离开了。
“再见。“天台上只留下了李明义一个人,他又看了一会人流,回到了教室。
欧阳杰站在教室的门口,似乎在等着他。
“你去哪了,老师找你,话说,你这次考的怎么样。“
脸上的笑容很是自然,虽然他的成绩和李明义在一个水平上,但面对这个笑容,李明义还是感到了厌恶。
敏感…我还真是小心眼啊,李明义对自己感到厌恶。
“嗯。“李明义点点头便转身去往办公室。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周都得给你开假条,还是年级主任过来给我说的。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上了,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老师叹了口气,“不要老是想着玩,你这个样子下去,能不能读一个好点的二本都难说,你看看你上次考试的年级排名,已经很靠后了,你自己还是长不醒的话……”
看起来她通过一些手段让我能够出去,但为什么年级主任说了之后,老师会认为我是出去玩?不应该先怀疑我是学校里面谁的亲戚吗?
在经过漫长的说教后,李明义飞快逃离了办公室。
一周后
“上车吧,这周过得怎么样?”
“还好。”
奥莉薇娅如约来到了。
李明义点点头,无声的路程再次开启。他们经常这样,都等待着对方开口,直至话语不再具有意义的时候,李明义才开始怀恋那无声的路程。
住所的位置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用猫当时的解释是“学区房我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语气非常的无奈,奥莉薇娅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很在意。
普通的小区,李明义在来的路上还想象了一下,会不会是很隐蔽的地方,或者是什么政府的地方,结果还真就是当时描述的“离学校近的住所”。
“居然在13楼。“伴随着李明义的感叹,奥莉薇娅推开了房门,里面的装修很是简朴,只有寥寥几件家具,积攒的灰尘随着步伐扬起,李明义不停打着喷嚏。
“你有鼻炎吗?“奥莉薇娅露出关心的眼神。
李明义摇了摇头,然后跑到门外了。
奥莉薇娅看着他狼狈逃离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说到:“等一下,我处理一下这个情况。“奥莉薇娅环视了一圈整个房间后,由灰尘形成的旋风便在房间内形成,逐渐形成一个由灰尘做成的球。
“你可以进来了。”
李明义开始在客厅的桌子上写作业,奥莉薇娅在厨房料理晚饭。
“过来吃饭了。”
李明义前往餐桌,一碗面,很简单的晚饭,奥莉薇娅也端着一碗面坐了下来。
“先把饭吃了。”
李明义看着奥莉薇娅,终于忍不住了,问到:“吸血鬼也要吃饭吗?”
这个问题让正在吃面的奥莉薇娅停下了动作,认真回复到:“大概是因为我不是正常吸血鬼的原因,我是第11真祖,我会和你解释的,但还是先吃饭。”
面很一般,并没有多好吃,但足够了。吃完后,李明义继续去写他的作业,奥莉薇娅也继续进行卫生等方面的打扫。
晚上10点,李明义已经写完了作业,他看着教科书和错题进行复习,等待着奥莉薇娅。
“休息一会?“
他复习的很认真,奥莉薇娅观察他复习的模样,看了很久。
从头顶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明义浑身颤抖,一般来讲,这种位置的声音,来源于父亲,但声音很平和,让他略带恐惧抬起了头,看见是奥莉薇娅的瞬间,他的心恢复了平静。
“很安静,没有人会…我不会被我自己影响了。”
奇怪的回答让奥莉薇娅皱眉。
“休息一下,已经很迟了。”奥莉薇娅说着坐到沙发上,“我想和你聊一聊,可以吗?”
李明义点点头,活动了自己的身体,从椅子上移到沙发上。
“学校的生活怎么样?吃的习惯吗?”
“还好。”
“开心吗?”
“…还好。”
“有喜欢的女孩吗?”
“…”
奥莉薇娅看出了他眼中的尴尬,没有打趣他。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奥莉薇娅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讨厌你自己吗?“奥莉薇娅的问题让李明义愣住了,直到奥莉薇娅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我…恨我自己。“
李明义不再看着奥莉薇娅。
“那你讨厌你身边的人吗?“
“我讨厌很多人。“
他低下了头。
“那你,认为你是坏人吗?“
“不是。“
“那你,觉得你是好人吗?“
“或许吧。“
他的声音变得很弱。
奥莉薇娅看着面前的李明义,你和她的性格很像。
“那么。“奥莉薇娅轻咳了一下,”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没能做到很多事情,很多,我应该做到的事情。
“我不知道。“
李明义抬起头,看向了奥莉薇娅。
我为什么讨厌我自己,李明义反复在心中问自己,我为什么讨厌自己?是因为自己的成绩很糟糕吗?不是;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吗?不是。那我为什么讨厌自己,他开始回想。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妈妈相信你。“
“这对你来说并不难。“
“这个比赛,我相信你肯定能够拿到冠军。“
“这次考试你能够拿下前10名。“
“你能够做到。“
“我相信你。“
李明义才发现地板上的瓷砖是新的。
“因为,我不能够回应他人的期待。“
他不觉间说出了困扰着自己的问题,脸上的表情很是落寞。
“那,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讨厌别人。“
话语很轻,没有一丝重量,他不理解这份安心感究竟来自何处。
这个问题对于李明义来讲是非常简单,他自嘲到:“因为,我是一个内心敏感的人,不论对方是否对我有恶意吧。“
“你对自己还是有较为清晰的认知。“
奥莉薇娅看着眼前这个回答问题的孩子,他开始认识自我了,他找到“他“自己了。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李明义的双眼在不知不觉间流下了泪水,即便是本人也没能意识到。他回想着自己从小开始便在父母的指引下前行,如他们所愿,他走到了现在,他的路,不是由他自己来走的,当他踏上其他的道路时,他便会被“纠正“回到”正确“的道路上,走在他们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会关心他,只是在乎他有没有做到他们的期待。
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意义上的关爱,他的父母的关爱更多是建立在达成期待后的奖励式的关爱,那种关爱与物质以及欲望挂钩,他或许在家里面有很开心的时光,但是那种快乐建立在达成目的后。
你到底真正被爱过吗?奥莉薇娅如此想到。
“是我的人生。“他已然泪流满面。
奥莉薇娅没有回答,只是将这个受伤的孩子抱在了怀里,让他安静的哭了很久。
没过多久,李明义停下了哭泣,他感受到了温暖,从未有过的温暖,即便身躯冰冷。
“谢谢。”李明义对着奥莉薇娅笑了出来。
“别愁着脸,笑起来好看多了。”
你不适合背负无垢之庭,它只会让你更加痛苦,无法守护他人,无法拯救他人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痛苦。
李明义独自在客厅平复了一会情绪后,便在他的房间休息了。
凌晨,奥莉薇娅独自站在阳台上,夜晚的冷风吹拂,奥莉薇娅的思绪飘向了远方,她回忆起当时和李明义父母谈话的时候。
“我是这孩子的英语老师,本来是由班主任来家访的,但因为临时有事,所以是我来了。”
“啊啊啊,老师,请进,请进,房间有点乱,还真是不好意思。”母亲。
还没有坐下来,“老师,你好,那小子在学校犯事了吗?需要我去收拾他一顿吗?”父亲。
“啊,并不是,只是来了解一下他的家庭情况。”
“我们家里没什么,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母亲坐的较远,主要是由父亲说话,两夫妻还离那么远。
“那么,你们觉得你们家儿子怎么样。”
“他虽然平常比较调皮,但还是很听话的,成绩不怎么样,也是个好儿子…”
如果就这样下去…稍微,让他们说点真话出来。
“那个臭小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什么,上次还莫名其妙去了一个什么什么地方,我还要去警察局把他捞出来,妈的,要不是那个臭婆娘后面拦着我,我高低打断他的腿,还半夜出去,我看他是疯了,我天天上班那么累,他妈的,就不知道好好学习,我他妈生他养他,现在还要去警察局捞他,是不是以后我还要他妈的去把他当祖宗供着。”
他说话还真是…闭上嘴吧。
“那么,那边的母亲是怎么想的呢?”
“哎,他有个同学是我公司同事的儿子,别人又是年级前20又是奖学金的,看他,什么都做不好,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至少我还可以说说,现在出去别人问到我,我只会感觉丢脸…”
不想听了。
“你们关心过他的生活或者是他平常经历的事情吗?”
“我那么累,我还关心他?他不让我多费心就行了。“
母亲在旁点头。
“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奥莉薇娅打断了父亲的继续发言,”你们夫妻二人间的感情怎么样?“
奥莉薇娅很后悔在最后问出这个问题,两人当即大骂起对方,在他们的争吵中,说出了让奥莉薇娅起杀心的话语。
“当年要不是你们家想要个孩子,我至于那么累去给你生孩子吗?“
“这个时候提那个时候的事情,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都还不好说,你和你那些狗男人的破事,别以为我不清楚,要不是我当时脑子抽了,怎么会选你。“
“那你自己去管你家的孩子。“
“他都不知道是哪的野种,我他妈才懒得管。“
“闭嘴。“
家访很快就结束了,结果是完全在她意料之外的,这个家是冰冷的社会关系,各取所需。
奥莉薇娅很是愤怒,但她也明白了这个家庭的具体情况了,她在离开后,通过暗示,让他们认为度过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满意的家访。
奥莉薇娅从阳台走到客厅,拿起了李明义的笔记本,上面全是他做的笔记,很厚的一本,他的错题本,他的教科书,他的试卷。他很认真,他很认真的在回应你们的期待,你真的被爱过吗?在那个家里面。
早晨,8点的闹钟将李明义从梦中唤醒,他很久没有睡的如此安稳了,他总是做噩梦,被什么东西追着的噩梦。奥莉薇娅在房间外叫他起床吃早饭了。
“昨天还没问你,我做饭的技术怎么样?“
奥莉薇娅的眼神很真诚,李明义不是很想说出一般二字,但他不想对她说谎。
“一般。“
他有点担心奥莉薇娅会生气,但她却是一副放心了的表情。
“今天早上干什么?“
李明义有点期待能力的教学,或者说对学习方面的帮助。
“出去玩,你下午2点前返校,对吧?“
“嗯?“
李明义有点不解。
“能力方面等到你的成绩稳定一点后再说,而且我能教你的是剑术,能力方面我只能告诉你以前的无垢之庭做到过什么。“
“今天出去玩是为什么?“
“这是你以后的每周日常,你把自己逼得太紧了,放松一下总比绷着神经好。“
奥莉薇娅笑了笑,李明义不理解为什么,但他相信眼前这位给予了自己温暖的人。
“走吧,趁着现在还在4月,今天还比较热,去东区的海滩怎么样?”
那是李明义想都没想过的地方,东区一直和高消费挂钩,父母从来没有带他去过东区,他也从来都没有踏足东区。
“你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我们过去看看海。“
奥莉薇娅做出了决定。
两小时后,他们来到了东区的海滩,金黄色的沙滩,并非旅游的旺季,沙滩上没有很多人,他们选择了人少的一段,脱下鞋,拿在手上,踩在海水中,安静漫步在沙滩上。
脚下的沙滩踩上去很是舒适,冰凉的海水将脚包裹,李明义望向蔚蓝的大海与天空形成的天际线,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海,他就那样望着远方,脸上被金色的阳光所照射,他们就这样,走了1个小时。
“差不多该准备去吃饭了,不然你回去就迟到了。“
奥莉薇娅提醒看的很认真的李明义,“我不怕太阳。”奥莉薇娅读懂了李明义的眼神。
“我还以为你会泼水过来,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难道是觉得我不好看吗?“
奥莉薇娅的一点本性暴露了出来。
“…白色的瞳孔有点吓人。“
诚实的话语,奥莉薇娅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走了,吃饭。“
来到附近的一家餐厅,结束用餐后,一位身着西装的男性,看上去大约30岁左右,来到了他们的面前,身形的高大给了李明义很大的压迫感。
他好高,有190了,这个身高,他还很帅。李明义感觉自己被爆了。
他的眼神中有股肃杀感,不是泛泛之辈,不是吸血鬼猎人…他是什么人?奥莉薇娅对他感到警觉。
“两位好,我是上官铭羽,这里的经理,算是调查吧,我想问一下两位,本次就餐还算愉快吗?我们的服务怎么样,有不合心意的地方吗?”
李明义已经放弃思考了。
奥莉薇娅看着他,他的脸上挂着假笑,随后用略带兴奋的语气说到:“没什么问题,我觉得很不错。”
“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过一会门口的服务生会给您一些礼品。”说完,上官羽铭离开了。
奥莉薇娅思考着他究竟是什么人,随后带上还没缓过来的李明义,拿上礼物后走了。
他们选择了打车的方式回到学校,李明义在车上睡着了。
“那么这周结束了,如果下次你有要问的问题,我就把你带到咖啡厅那里,白墨痕他们比我知道的多,而且还有一个人,他也想见见你。“
“好的。“李明义看向窗外华丽的,属于西区的景色。
简短的交流后,车内又回归沉默。
“那么,我就送你到这里了。”
李明义从车上下来,他们已经到达校门口,简短的道别,不过他不再那么忧郁了。
奥莉薇娅回到了那间屋,她坐到沙发上,开始思考。
李明义,他只是个“孩子”,他和你一模一样啊,艾莉,他和你太像了,你们都不是在爱的关怀中长大的,但都成为了无垢之庭,都会为了别人去行动,我会拯救这个孩子的,我答应过你,艾莉。
“让在我之后的无垢之庭都变得自私一点,好吗?帮帮他们。“
深夜,奥莉薇娅想起来了白天拿到的“礼物”,由信封包着,她打开了信封,取出信纸,上面写了一段话:期待下次光临东区——明韵
虽然这则消息的回收得等到很久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