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她记着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所以，我父亲究竟是何人？”

陆沉渊气定神闲，干脆利落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

柳墨凝简直气笑了，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在陆沉渊面前，一掌拍在桌子上。

“不知道，你逗我来？！”

拍完了桌，这才后知后觉，刚刚自己那语气，仿佛老夫人训孙子一般。

思来想去，她将原因归结于常常去老夫人那里，耳濡目染学了她老人家的做派。

殊不知，自己失忆之前的早些年，原本就是这般。

陆沉渊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柳墨凝敛眸，双手收回身前交握，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未曾想起。”

“娇娇，别想着骗我。”

陆沉渊盯着她的眼睛，分辨了许久。

“我虽不知你父亲是何等身份，却知道老师是何人。”

柳墨凝再度抬头，以眼神询问。

陆沉渊薄唇微启，缓缓吐出三个字：“顾怀仁。”

“哪个顾怀仁？”柳墨凝惊得站了起来，“是那个……名扬天下的顾怀仁，顾大家？”

陆沉渊难得看到她方寸大乱，一时心情甚好，嘴角也挂上了笑意。

“这天下，还有几个顾怀仁？”

三代帝师顾怀仁，是她外祖父？

柳墨凝努力平复着心中的震惊。

若她外祖父是顾怀仁，她父亲遗物又留有一枚将军令，那她……究竟是谁？

她的父母又是因何而亡，到底是什么样的冤屈，能让母亲那般决绝地触棺而亡，临死前那般哭喊着天道不公。

而她和外祖父，又为什么会在这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桃源郡？

一个接一个的谜团，直让柳墨凝心惊胆战。

她想的认真，却没注意到陆沉渊不知何时凑到了自己身边。

等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她抱了个满怀。

陆沉渊拥着柳墨凝，心里空了的那一块，此刻终于被填满。

多日的相思之苦终于得以缓解，陆沉渊收紧双臂，从心底发出一声沉醉的喟叹。

“你……放开我！”

柳墨凝挣扎着去推他，却被陆沉渊挑起下巴，强横地吻住。

狂野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柳墨凝避无可避，被迫得仰头承受。

一吻罢，陆沉渊再度将人拢紧，抱在怀里。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捆住。

他将脑袋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平息着体内翻涌的欲火。

陆沉渊的手臂粗孔有力，隔着衣物，柳墨凝都能感受到那喷张的肌肉。

她挣脱挣不开，只抓住他的衣襟，调节着气息。

“陆沉渊，你不过是看我无人倚仗，才敢如此欺辱我。”

她开口，语气清冷疏离。

“若我外祖父尚在，你岂敢如此对我。”

柳墨凝此刻虽然记不起外祖父的模样，却不妨碍她用外祖父的名头打幌子，去压退陆沉渊。

“别耍小聪明，娇娇。”他望着她，目光晦暗，“我得老师多年教导，你会的，我自然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