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里,与它对视,心中充满了决心和愤怒。然而,我的内心深处却在质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足够的勇气去执行这场看似简单的“死刑”。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我,正犹豫着是否应该继续这场未知的旅程。
我紧紧握住铲子,全身的力量凝聚在手心,然后我毫不犹豫地抡起它,打下去,一下又一下,不断地重复这个动作。每一铲都狠狠地砸向那个曾经被视为朋友的存在,直到它的形状变得模糊,无法分辨出是鼠还是猫,仿佛变成了一个三不像的怪物,毛血模糊,面目全非。
我的手没有停下,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疯狂地执行着我内心的命令。每一次的挥舞,都伴随着内心的愤怒与痛苦。我不敢去面对那双曾经明亮,现在却变得空洞的眼睛,它似乎在无声地诉说:“为什么?”然而,我却无法给出答案。
直到最后,我的手再也抬不起来,疲惫像巨浪一样席卷而来,将我淹没。我才肯罢手,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曾经熟悉的身影已不再,只剩下一片狼藉和无尽的寂静。
许久许久,我才发现自己依然紧紧握着铲子,它的重量在我手中显得如此沉重。我那一铲子还未落下,它静静地躺在那儿,像往常一样乖巧,毫无防备。然而,我的视线逐渐模糊,意识开始游离,我意识到自己之前错了——那无动于衷的眼神中隐藏着深深的恐惧。眼角悄然滑落的一滴泪水,像是破碎的玻璃,折射出真相,证实了它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感知。
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残忍与无情,而这滴泪,也似乎在告诉我,我内心深处其实并不想这样结束这一切。
我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像梦境突然被现实粗暴地打断,让人难以接受。手心里的铲子,那曾承载着无数期待与关爱的工具,此刻却成了死亡的使者。我的手指微微颤抖,那是内心深处恐惧的涟漪,试图挣脱理智的束缚。我不忍心立即执行这残忍的死刑,仿佛我剥夺了它最后的尊严。我想给它一个辩白的机会,尽管这样的冲动毫无逻辑可言,但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强烈的声音在告诉我,应该这样做。
我缓缓地放下铲子,让那金属与地板接触的一刹那,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声音。深吸一口气,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它说出了那句预示着生死的话:“好,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回答得让我满意,我就饶你不死。”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直视着我,无言的双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中隐藏着未知的风暴。我凝视着它,期待着能从那片沉默中捕捉到一丝求生的信号,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反抗。然而,它既没有像往常那样发出猫特有的呼噜声,也没有鼠类那种尖锐的叫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仿佛在用无声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倔强和坚韧,那是一种临终前战士般的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