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土拨鼠,敢跑我庄上抢人,不问问你爷爷我,就偷摸摸的跑吗?”山路上,一道白光嗖的滑过,空中刮了2秒的风声,紧接着愤怒的咆哮声掩盖了风声,在空中飘荡。
“药膳爷爷,别那么小气嘛,时间紧任务重,你庄上的伪拔灵最脆弱,就当是月底帮我冲业绩了!”那道白光也发出吼叫声,但声音丝毫没有让脚步停下的意思。
土拨鼠人如其名,一溜烟,就从山路上改道不见了踪影。
“你个没慧根的,作为拔灵者,却不知「业绩无用」这个最基本的道理,你怎么不把自己给拔走啊!”庄主眼看着追不上了,气忿忿的朝远处喊道,“别让我逮到你!”
群山回响,没有人回应。
药膳面对无赖滑头,也是无计可施,当下,比起抓到他,身为康宁山庄的庄主,还是回去收拾烂摊子更重要,随即转身便回去了。
不远处的草丛里,阿拨缩着的身子,因药膳的离去,一整个仰面瘫倒了下去,两臂向两边展开,他看着碧蓝的天空,深吸了一口气,紧随着大口呼出的,是向上勾起的嘴角,接着,他笑了,对着飘荡的白云在笑,对着丛间跳跃的昆虫在笑,对着盘旋在高空的秃鹰在笑。
“做一个体灵者多好啊!世间万物皆可爱!”阿拨不禁感慨,“我怎么会不知道「业绩无用」呢?臭老头,守灵者做久了,我看他才是不知「无用为无用」。”
吐槽完,他躺在草地上,随手在空中划出「六识手势」,打开光窗,窗口里出现了一家三代同室,虽稀松平常却格外温馨美满的画面。年轻的父母在田地里耕作,爷爷带着孙子研究手工木作,手上一边不停的劳作着,一边耐心的回答孙子发来的种种疑问,奶奶坐着将纺织篮放在身前,专心的一针一针的缝补。
可阿拨知道,就在半个时辰之前,这家的孙子在河边捡田螺,脚下一个不注意,整个人跌进河里,在水中扑通了几分钟,就喝饱了水沉了下去。等爷爷发现孙子不见了,河中有点异样时,才急的团团转的呼救,往河边赶。路过的邻居小伙,一个箭步就跳下河,把小孩儿给拉了上来,后面一直按肚子,摇头翻面的,就是没见他醒过来。
直到阿拨给了面前一只伪拔灵一逼兜,“你该回家了,你爷爷很想你。”小孩扯着一口哮喘吸气声,醒了过来。所有人都喜极而泣,年迈的爷爷对着救人的邻居作势要跪下感谢,被一把扶起,救人的小伙自己也被这场面激动的眼眶泛红,对着小孩假势凶了几句,“以后不要去河边太危险!知不知道!你这样让家人多担心啊!”,后面便挥挥手回去了。
小孩对着爷爷奶奶和爹娘失魂落魄的关切神情,乖巧的连连点头。后面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一切又恢复如常,他站在做木作工艺的爷爷身旁,“爷爷,我掉水里后,你很想我吗?”
“吓死了,我的乖孙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长大。”
“嗯,庄里有人跟我说,你很想我,我就醒了。”
“庄里?什么庄?”
“不记得了。”
阿拨挥手关掉了光窗,一脸得意洋洋,“康宁山庄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脆弱的半灵,比起灵体唤醒,当下的幸福不是更珍贵吗,哼,臭药膳根本不懂。”
休息够了,土拨鼠一个鲤鱼打挺,从草丛里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算了算天边太阳方向的时辰,该回寺庙拜见师父听诵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