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撩动少女的衣裙。
轻盈的身影,犹似小蝴蝶衔着满心欢喜,奔赴花期。
裴熠词心头悸动,下意识就要伸出手去牵她,可现实中的关系提醒自己,逾越界限了。
他只好被迫敛住指骨,沉陷在无尽的自我渴望之中。
聂惊荔见他一副魂不守舍,关心询问:“你怎么啦,阿熠。怎不说话?”
“没怎么。”他压住如潮暗涌的欲念,亲自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嗓音清雅温徐:“过来,我载你。”
“你载我?”聂惊荔短暂迟疑:“那……司机呢?”
“他今日休假。”裴熠词半真半假的说:“就咱俩去。”
他想载她在山野兜兜风,多留些回忆,供他午夜梦回的时候,苟延残喘的厮磨。
“哦,那你……车技好不好?”聂惊荔挺担心这个问题,毕竟他是个连粿都不会蒸的家伙。
“放心,我有驾照。”
他只是不懂做饭,并不代表他不会开车。
“确定吗?”聂惊荔装得怯怯的,“不会带我翻到山沟里去吧?”
“哧。”裴熠词忍俊不禁,趁机捉住她的小胳膊,把她轻轻拉至身前,故意用激将法:“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不敢上我的车。”
“谁说不敢了,我只是合理质疑一下。”聂惊荔傲娇的昂起小头颅与他对视:“毕竟我可是金枝玉叶,很值钱的欸。怎能翻沟里。”
“对,你说的都对。”裴熠词真想揉爆她可爱的小脑瓜,“那现在可以上车了么,我尊贵的金枝玉叶。”
他右掌虚虚护在她头顶,生怕她不小心撞到车门顶端。
聂惊荔闹归闹,坐进车后,却是乖得不像话。
两种极致的反差感。
随便拎一种出来,都够裴熠词日夜折磨自己的身心。
“荔囡……”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中控上,几度想越过去勾惹少女的手指。
“嗯?”聂惊荔将视线从车窗外拉回来,眸底潋着一丝迷蒙雾色,“要说什么?”
她眼尾被山风吹得洇红。
即使不施粉黛,也天生丽质。
裴熠词的心房,再次鼓燥,举言欲止:“没事,只是看你不说话,我有点不习惯。”
喜欢一个人,最致命的点,就是习惯对方的所有一切。
会很难自拔。
“我怕你开车分神。”聂惊荔说出心底话。
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而如果不再附加后面一句,裴熠词真的险险又要失控。
她说:“这里有条山沟那么深,你还单手操作车技,我都怕你轮胎拐偏了。”
裴熠词:“……”
所以,这一路,她并不是在欣赏风景,而是在提心吊胆的盯着车轮胎会不会偏轨?
罢了,她安安静静的做个花瓶美人挺好的,他不该惹她说话。
“阿熠……”小花瓶却忽然又开口。
裴熠词有点招架不住。
他太爱听她这样唤他了。
“嗯,你说,我在听。”他温雅回应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握住方向盘,给足她安全感。
聂惊荔注意到他这些细节,抿了下红唇,故意放饵钓一钓他:“等会到了荔园,再跟你说。”
她需要酝酿酝酿小计策,才能有把握攻略他。
……
荔园。
霞光如霓裳,披散在青翠葳蕤的荔枝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