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方不信,并把他当成一个痴人说梦的疯子。
二,对方信了,并把他抓去解剖研究。这还不如上一种。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只能旁敲侧击地去打听。
“好奇。”他用着谦逊的口吻,像一个正在求知的学者。
但海教授却变得更加敌意,“请原谅我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你帮我找到了丢失的笔记,我感谢你,但这页内容属于绝密资料,当年我特意把它撕了下来,就是为了防止机密外露,请恕我无可奉告。”
他的态度冷漠而决绝,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场面有点僵,边上的白先生轻咳一声,打圆场道:“老海,稍微通融一下,这个年轻人大老远跟着我过来,很有诚意,而且我看他也没什么坏心思。”
海教授扭头看了他一眼,倔强地摇摇头,“这些信息关系到我一直在推进的研究项目,这个项目有多重要你不是不清楚,我已经为此付出了十几年的心血,眼看着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将机密泄露出去?”
“况且,前不久已经有竞争对手派人想要窃取我的研究成果,对此我不得不提防,他们可能采用任何方式来刺探情报。”
他只字未提徐卓的名字,但话里话外,含沙射影。
话已至此,徐卓已经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取得对方的信任。
见徐卓不再执意追问,情绪高涨的海教授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拳头握在唇前呼了口气,扶了扶眼镜。
“抱歉,我不太擅长与人沟通,刚刚可能有些偏激,不管怎么说你也帮我找回了失踪多年的笔记,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还,但唯独这个绝对不行。”
“没有商量余地了吗?”白先生问。
“没有。”海教授大步走到门口,转头看了徐卓一眼,又看向白先生,“除非他能成为值得我们信任的自己人。”
合上那本笔记,海教授推门而去。
白先生起身,“老海......”
对方没有回应,只留下一扇关上的门,与一串沉重而坚决的脚步声。
站在原地缓缓神,白先生无奈地摇摇头,“搞研究的人多少都有点倔,老海他就是这个脾气,谁也拿他没办法,不要见怪。”
徐卓摇头,“我理解,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话虽如此,但徐卓多少有点失落,毕竟迄今为止的唯一一条线索也断了。
他起身告辞,眼下这个情况,他也没必要在这里多花时间了。
白先生看看他,“你不想知道答案了?”
徐卓困惑地看向他,他不明白对方这句话是何用意,毕竟之前海教授把话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看,要不先在我这待一段时间,我会试着帮你取得海教授的信任,等以后信任度足够了,他应该会愿意适当向你透露的。”白先生提议道。
话说得很委婉,但徐卓能够听出弦外之音,白先生是在拉他入伙。
他犹豫了一下,因为这个名叫三合众的地方给他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之前来的路上那些目光枯滞的劳工让他印象深刻,他觉得,这个地方并不是那么容易待的。
他内心其实并不想为这个组织效力,可是,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
而且对方的要求也是合理的,想得到一些东西就需要等价交换,只有不谙世事的孩子们才会认为别人的给予是理所应当的。
“好。”认真权衡一番,他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