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心里不清楚吗?”
徐卓愣一下,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您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可以稍微给点提示吗?”
“我想让你为我所用。”
一道声音响起,但来源并非面前这位治安官,而是在暗处的角落里。
徐卓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身穿暗青色大衣的男子起身走过来,在治安官身旁坐下。
青衣男子脸上挂着与治安官同样让人不舒服的笑容,尽管他已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足够友善。
“我是青衣阁的代表,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一员。”
青衣阁,一个雇佣兵组织,其成员全部由寻源者组成,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臭名昭著,经常在战争中伤及无辜的平民。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青衣阁向来视特遣队为死敌,而徐卓之前刚刚被特遣队所救。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徐卓委婉道。
“不不不,你不必妄自菲薄,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光剑降临的那天晚上,特遣队倾尽全力救的那个人就是你,对吗?”
看着对方期待的神情,徐卓突然想起之前在医院,黎落曾叮嘱他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在光剑下获救的事情,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不是我。”
“有人亲眼看见你从特遣队医疗站出来,如果不是你,又能是谁呢?”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那天逃亡的时候被人撞倒昏了过去,醒来时就已经在医院里了,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方凝视着徐卓,意味深长地一笑,“不承认没关系,这不重要,我只希望你能加入青衣阁,成为与我们并肩作战的一员,你意下如何?”
加入一个声名狼藉的佣兵组织,无异于与狼共舞,与魔鬼做交易。
“如果......我不愿意呢?”徐卓试探着问。
“你将会在玫瑰河监狱度过你的下半生。”旁听许久的治安官终于接过话来。
徐卓看了看笑容一致的青衣男子与治安官,大概能够猜到,面前的两人因为某种利益关系已经串联到了一起。
“我的罪名是什么?”
“恶意引导光剑偏转,严重危害居民安全。”
“我没有。”
“我说有就有。”
笃!对方手在桌面上用力一敲,如同掷地有声。
徐卓沉默着,心中思考一番,平静地抬起头,“我要是有那么大本事,还会被你们抓住吗?我只需要再引导一枚光剑过来将这里夷为平地,就随时可以趁乱逃脱。”
对方神情僵了僵。
“所以,您刚才的表述放在法庭上是不成立的。”徐卓接着说。
对方眼神变得有些恼怒,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的笑容:“只可惜你上不了法庭。”
“为什么?只有经过法庭审判,我才能被定罪,才能被关进监狱......”
其实,当徐卓还没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以至于他后面半句话声音逐渐压低,直至细碎如蚊。
他所陈述是一个文明社会的基本法度,但问题在于,自己当前所处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文明社会,这里的一切,似乎并不遵循所谓的法度。
果不其然,对面的治安官愣了一下,像是对他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地方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十分讶异。
“年轻人,有时候想把人送进监狱是不需要经过审判的,至少在这里是如此,因为这里我说了算。”
看着对面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睛,徐卓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法度,再多说已经无益了。
“我可以给你几个小时来考虑。”见徐卓低头沉默,治安官乘胜追击,“反悔的话可以随时告诉我,只要你肯听命于我们,对于你过去的一切罪行都可以既往不咎。”
治安官招呼一下,外面站着的几名治安员进来,将徐卓带去了禁闭室。
人走远后,审讯室剩下的两人对视一笑,像是在为这个年轻人的天真感到可笑。
“他看起来真的很普通,你为什么对他如此执着,非要逼他入伙呢?”治安官问。
“因为特遣队不会倾尽全力去救一个毫无价值的人,他身上一定有某种特殊之处。”
青衣男子顿了顿,又说:“接下来还需要你做一番安排,在监狱里继续给他施压,折磨他,逼他就范,如果最终他实在不妥协,就设法让他死在监狱里。”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此消彼长,敌强我亡,如果这个人不能为我所用,那至少也不能让特遣队得到他。”
治安官眉心拧起来,一副看起来十分犹豫的样子,他那颇深的川字纹大概正是因为他经常做出这样的表情。
见状,青衣男子会心一笑,默默拿出一个礼盒放在桌上。
治安官眼神一缩,余光下意识地瞥了瞥门外,“这是做什么,拿回去。”
“知道你向来清正,不让你为难,只是些茶叶而已,拿去请弟兄们喝茶,总不能让大家帮我白白辛苦一趟。”
青衣男眯眼笑着,将茶叶拨开,显露出盒子底部藏着的几根黄灿灿的大金条。
治安官嘴角微不可察地一蹦,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才像话。”
轻车熟路的,他拿起一只档案袋盖在了茶叶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