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与上一时的婴儿“愚蠢”格格不入，压低嗓子，质问的意味不容置疑。

她认出我了？姜城寒毛直竖，她声低的若有若无，隔远了便是窸窸窣窣的杂音，可他离的极近，再小的嘀咕也能辨别一二。

“梦魇神墟”的危险不言而喻，她能从中安详离开，不应该和他一样平安无事吗？怎么会变得疯疯癫癫，时而狂躁，时而无神，时而愚笨，时而清醒？

难道是她进入“梦魇神墟”的方式和离开的方式和他不同，亦或是进入方式一样，出来方式不同，亦可能是进入方式不同，离开方式一样……可……

脑子里纷纷涌跃出千奇百怪的念想，姜城无力去考虑过多，强行掌控念头脱出难以抚静的心烦意乱。

不管怎么想，绝对有不同之处，至少他脱离“梦魇神墟”高枕无忧，脱离后只需去打碎扰乱他的提起的心、吊起的胆，旋后安若如常。

该怎么回复她？

姜城心沉谷底，绞尽脑汁斗转了半分钟亦然没有一个良好的应付方案，想出一个平平淡淡能不起疑的方案同如难以利用两二十公分的木棍去洞穿二十五公分的泥墙，若是泥墙只有八到十公分，那还好说，轻松一境入底。

时间较久，女子压不住嗓子，她稍微正常不再顿来顿去两秒钟吐不出一个字，萌萌道：

“你是我，妈妈，是不是？”

看来是我见识短浅了……姜城闻言，内心五味杂陈，担心了那么久，白费了。

不到三岁的智力、弱智的说话能力让他更加确定她脑子烧坏了，智力大退，以至于年轻诱男的身姿符合不上，反而驱使人鄙夷——精神病院怕是不敢收留，病院院长见到撒腿子就跑。

姜城苦涩抬头，想出了一个幽默风趣的语言：

“队长，这个人怕是救不回来了，要不，丢猪圈里吧！”

“再看看。”

王泽原地不动，踌躇几秒迅速开口，仿佛刚从思考中出来，还未思考完成，语速急急，说完再次回归未完成的思考，沉入其中。

在王泽无言无情片刻，姜城惊诧声迅捷没入耳畔：

“队长，她好像是幻觉。”

女人一点点虚幻，实体犹如云烟虚化，她嘴里滔滔不绝呼唤并提出无理的要求：

“妈妈，妈妈，我要喝奶……”

她有意无意的撸开袖子，显出牙齿密密麻麻的咬痕，随后化成空气犹如海市蜃楼的梦幻泡影荡然无存，消失前还在喊个不停。

她的手？姜城发觉不对的地方忧心忡忡，女人消失的很快，撸开袖子直到吸引他注意力转移到咬痕上不到两秒钟虚无，咬下的痕迹不深，却破了皮肤，按照齿印的弧度对照，一口八颗，说明是一岁小孩咬的。

如果是初生的婴儿，发育不了那么快才对，“梦魇神墟”的世界违背常理，出生不到一分钟成长到正常的一岁很合理，解释得通——前提是，她真的被老师要生下来教导的孩子咬到了，而不是找个模型按手臂上自残。

吱呀！

须臾，半关的大门打开，进来者和消失的女人形貌一模一样，她大步流星走来，肩膀挎一个黑色长包，包表动来动去，好像里面关押了小动物，因包过于密闭，小动物呼吸不良反复挣扎，撞的包表面形状多变。

来者一字不说坐到沙发上，掏出身份证件放置于粗暴清理过的桌上，低沉含笑：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总部过来的执事，月啼暇。”

姜城使用“造梦”窥不见空虚的器官，那仅依一件皮囊没有脑子的疯癫样也不见有，见此，他缓了几口气，想想自己所在的地方，遇到怪人不奇怪。

王泽不知何时来到一侧，幅度不大的低下头问候：

“你好，执事大人，我是LY市不夜司的分部队长。”

她们不认识？姜城呆住，救助未知的人，可是大忌，万一来者不善，笑里藏刀、袖里藏箭、嘴里藏毒什么的，他离那么近，第一个玩完的绝对是他。

执事月啼暇开朗的好像有多语症和谁都能聊上几百句，笑吟吟道：

“队长……你刚才一直看戏，是发现了那具是我的分身？”

王泽幅度很小的点头又摇头：

“看不出是分身，处于一种临界状态，在你在我家门喊救命的时候那时我觉得你是一具分身，可到后面，越来越看不懂了。”

月啼暇望向处于惑不解状态、话语权不高的姜城，悠悠道：

“那你为什么要让这小子催眠我，你难道不知道非凡级序列对受到侵蚀深重的人作用不大吗？”

王泽坐在对面，理性解释道：

“我在确认是不是分身……正常来说，分身的能力会比本体弱上很多，如果本体受到侵蚀，分身的侵蚀应该不高才对，‘造梦’有一定的作用，而且已经发挥了作用，只是作用不大……你那具分身后面的状态弄的我晕头转向，分不清真假……”

“你根本没想到侵蚀可以全部转嫁到分身之上。”月啼暇带着一丝促狭戏谑道。

“是我考虑不周。”王泽思过教诲：

“还有考虑不好的地方就是，在你喊救命的时候，我没有果断杀掉你，而是选择带你来解决侵蚀……”

“然后你故意咬了一口主动接近你的女孩，将侵蚀移一部分到她身上，但没有移动侵蚀的本质……所以，你在考验我们，我果断杀你，这才是最好的只是，要限制起来，束缚住。”

月啼暇豁然一笑：

“考验谈不上，看看你们的本事、办事能力怎么样，现在看来，勉勉强强合格，不差……不至于差到需要我带你们。”

非凡级？序列？侵蚀本质？姜城一时间发现接触了好多不明白的知识，一词不知的他懵懵的，比起第一次接触斐波那契好不到哪里去。

听队长的话，所说的那个女孩是沈雪汐无疑了，那她低下头扶门框的事不是故意的，而是受到侵蚀导致体力不支，胸前的两坨沉重物压垮了她，不是故意袒荡露雪子。

主要是，姜城光明正大不避开的看了进去，有一说一，张开的手掌不足以揽住，谁让她穿一件宽大的睡衣外啥也不穿，伤风败俗。

想起来，沈雪汐在他出门后兴许会恶狠狠瞪他背后（瞪杀父杀母不共戴天的仇人眼神凌寒）——完蛋，等她恢复，他必定脑瓜上出现一个“老色批”的称号。

定住心，姜城趁直入主题不客套一下的两者静言插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