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言姗姗醒来之际,那位别人口中的徐先生方才踏进了屋里,春鹃与多年来照料李言的男仆文白一同托着个炉具随后紧跟,炉火烧得正旺,其上的灶鼎盖着也难挡那白气缓缓飘落。
“有劳徐先生了。”那华贵妇女已是擦净了脸微微欠身施礼,见这徐先生仙风道骨款款走进屋,心里高悬的石头才终是落了地,她看徐先生这般不急不忙的姿态,不由得心生安稳。
那徐先生双手恭礼到:“我安颜得李夫人这般,何谈辛劳,李府以礼待我,我还之以些末本事,倒是叫我不好意思再领酬劳。”一边说着手脚却也没停,接过妇人递过来的手腕,作得号脉姿态。
李言此刻已然复醒却是像个植物人般,这时只是俩眼珠子直溜直溜的转,甚至听眼前几人说话都一阵清一阵浑的,眼见自己的手腕被递给像是泥都没洗干净的大葱道人。
“怪哉,不曾听说李少爷修习过武功,可这脉象滔滔倒有些似那走火入魔之象,”徐辞随后握住李言手腕高高举起,一旁刚安置好炉鼎的春鹃文白二人紧忙上前,一人掩被一人在李言左肩下放置了个瓷枕,还颇为贴心的在枕上铺盖好了锦帛。
徐辞左手便这么擎着,右手并作剑指顺着李言手腕缓缓而下,李言看不出如何特殊,却是实实在在感受到自己整个左肩以下如同抽血献血时被压脉带压迫般充血,叫李言心里顿感惊愕。
随着徐辞剑指越来越低,充血感逐渐从左臂扩散全身,就连头皮都略感发麻,屋里几人眼里李言已是毛发竖立眼神通红。
那李言母亲李夫人见此欲言又止,心里有些担忧却又怕打搅到徐先生施为,那位淡黄衣着的李府里后院管家身后,已是有人正缓缓拔出腰间剑来。
不多时徐辞长长舒了口气,李言一下好似放了气的气球,异态渐渐消失,文白见徐辞似放不放的姿态便连忙接过李言左臂放回床被里。
这时李言早瞪大了双眼,尝试着挪动下却依旧难以控制身躯,倒是脸上能摆出一副“就这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