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桅接过来一看,顿时就蹙了眉。
“看什么?嫌难喝就别乱喝酒啊。”清夏笑着逗她。
“呵呵…我喝就是了。”
趁着清桅喝汤的功夫,清夏又开始说,“我还让人熬了姜汤,今天都喝一点,喝了酒还撒酒疯淋雨,真是身子都不顾了,小醉鬼。”清夏怕她没见到陆璟尧,心里又多想,有意活跃气氛,说话也俏皮。
清桅跟着呵呵笑了几声,垂下眼帘专注吃早餐。
几个人吃完早餐,林书良出门办事,清桅和清夏在客厅里聊天。不一会儿,有人送新鲜的鲜花过来,是新开的桅子花,叶子还停着露水,水灵灵的,漂亮极了。
清夏喜欢花,在北平的院里就种满了玫瑰,到了南京之后,身子不方便,就日常订一些鲜花放在家里,看着也舒心。今早花店打电话来的时候,她就特意叮嘱让送几盘桅子花过来,清桅喜欢。
果然花到了之后,清桅也找到了忙碌的事,忙完院子里的,又剪了几枝放在花瓶里,带去装点楼上的房间。
她身体刚好,又忙一上午,吃完午饭后,整个人完全累倒了,刚碰到床就睡着了。
陆璟尧从外面回到林公馆的时候,清桅仍睡着。
他推开房门,一室的桅子花香扑面而来,窗台上放着一束盛放的桅子花,美是美矣,只是远远看着有些孤单。
他在医院待了一天一夜,怕洗澡吵醒清桅,就又退出卧房,去了隔壁的客房洗澡。
清桅是被他窸窸窣窣的找衣换衣声吵醒的,声音其实不大,只是她头晕晕的,睡的不安稳。
她一睁眼,就看到他取下一件白色衬衣,正往身上穿,扣纽扣的手指灵巧而快速,扣完一转身就直直撞进清桅惺忪的眼里,平静而缱绻。
“吵醒你了?”他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她留意到他左肩处有一处伤疤,颜色明显较其他几处伤颜色要浅。陆璟尧注意到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说,“上次救大哥弄的,早就好了。”
“嗯。”她应着。
他刚洗完澡,身上有淡淡的皂香,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完全看不出整宿未睡。反而是她,明明睡了一晚加一下午,却还是没什么精神。
“还烧吗?”陆璟尧问。伸手想去摸她的额头,被清桅一下拉住,“不烧了。”
陆璟尧脸色暗了暗,却压着没有说话。
“她怎么样了?”清桅问,清泠泠的目光盯着他。
“抢救的及时,人已经醒了,现在还在医院。”陆璟尧倒也没有隐瞒。
“你陪了她一夜?”清桅问。
陆璟尧没有说话。
“今天还要去吗?”
“宛宛……”他出声打断,没有让她继续问下去。“事情已经办完了,等你身体好一点,我们后天就可以回北平。”
“好。”清桅微微一笑,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滚落下来,她急忙抬手挡在眼前。
她跟自己说好的,绝不再因为陶希的事情在他面前掉眼泪。
可还是没忍住,怎么就那么忍不住要问,要哭呢。
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陆璟尧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心疼,俯身将清桅紧紧抱在怀里。
“陆璟尧,昨天忘记的话我想起来了……”
“你说。”
“如果你一定要娶她的话……”清桅断断续续哽咽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