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面色不变,只皱了皱眉头,道“你可知道他们姓甚名谁,又去了谁的麾下?”
“我爹叫林继忠。”林予笙脱口而出,说完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尊才是自己现在的亲爹。
她尴尬地笑了一下,道“我养父叫林继忠,我九岁那年,也就是四年前,石头村十四岁以上男丁都从清河镇参了军。”
“应当在谁的麾下,我也不知道。”
陆尚卿静静听着,温和道“没事,既然是大批征兵必然有人负责,我去兵部一查便知。笙儿,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林予笙点了点头,心中腾起些欢欣。
陆尚卿既然这么说了,相信她很快就能有叔伯们的消息了。
陆尚卿掀开帘子出去,见东方氏还在梨花木的椅子上坐着,一手支颐,有些昏昏欲睡。
他轻轻一笑,蹲下身将东方氏打横抱起。
东方氏惊呼了一声,羞得面色通红,下意识地往内室张望了一眼,然后轻声道“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小声点。笙儿睡下了。”陆尚卿也凑近东方氏,压低声音道“天色不早了,我抱娘子回房休息。”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抱着东方氏出了门,东方氏佯怒着锤了他一拳,然后娇羞地靠在自家夫君的胸口。
身后的丫鬟们看见他们如此恩爱,脸上都浮现起暧昧的笑容。
上京城谁不知道,永宁侯是出了名的宠妻狂魔。
东方氏更是京城贵妇们暗地里艳羡的对象。
翌日清晨,韦氏用过了早茶,问侍奉的婢女道“那小蹄子还在祠堂跪着吗?”
婢女摇了摇头“老夫人,六小姐昨夜就回了秋水居。”
韦氏对此似乎并不意外,眼中闪过一到冷光“我那小儿媳做的?她近来倒是硬气多了。”
“三夫人能有这么大胆?”身边的老嬷嬷摇了摇头,奉承了一句“就算她是郡主,也是万不敢忤逆老夫人的。这么多年,老夫人都是侯府实实在在的掌舵者。”
老夫人对这话似乎很是受用,爬满皱纹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除了她,还能有谁,总不能是侯爷吧。你说,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婢女跪在地上奉茶,垂着头,道“昨天夜里,六小姐在祠堂晕倒了,值守的女使说,六小姐发了高热,脸烧得通红。”
“去通报侯夫人的时候,侯爷恰好也在房里,是侯爷亲自去接的人。还请了大夫。”
老夫人放下茶盏,蹙眉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六小姐白日里受了风寒,又在祠堂跪了那么久,再加上身子长期受亏,这病不容易好,要好生调养。”
老夫人闭了闭眼,心中直跳“那大夫是府里的大夫?”
婢女摇头道“不是。”
“大夫几时走的?”
“昨天夜里给六小姐看完诊就走了。”
“混账。”老夫人低骂一声,“怎么放着府医不用,跑出去请外人来?他们三房是不是钱多的烧的慌。”
婢女小声道“老夫人,昨天府里两位府医,一个守着五小姐,一个守着三小姐,都推脱了不去秋水居。”
老嬷嬷看韦氏脸色不对,关切道“老夫人,怎么了?您别担心,就算是有侯爷撑腰,侯爷也不敢说您的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