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有其他可能?”
听到队长的话,江衍舟瞥了瞥眉头,顿感不解。
从不久前陶允庸的异常反应来看,典型的做贼心虚。要说女尸之事与他无关,打死他都不信。
“你呀,跟瑶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周伈无奈的摇了摇头,言语平缓的指教道,“知道么,其实我一直觉得衍舟你很聪明,又比较守规矩,应该能很好当一名监察使。但是一年多下来,你查破案子的数量跟所需时间相比,都比瑶瑶差,你知道为什么吗?”
“嘿嘿,我哪能跟瑶瑶比呀,她从小就接受过殷大人指导,对刑狱之事经验自然比卑职深。”听到队长说自己,江衍舟丝毫没有生气。毕竟这是跟瑶瑶比。
他自己本身也承认,在查案这块,他是不如对方的。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
“难道不是?”
“当然了。”
周伈摇头道,“经验向来是次要的,纵观古今,哪位刑狱断案的高手,是完全凭经验?他们之所以能够异于常人,准确来说,便是他们能够打破“眼见为实”这几个字。”
“你要记住,眼见未必为实。当看到一件事,最好再扩散去想想,对你未来没坏处。”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才是我们监察使所追求的。”
江衍舟低头陷入沉思,似是听懂,又似没太明白。
周伈也不管他能不能悟透,直入主题道。
“我们暂且先认定陶允庸便是凶手,且已知死者至少在曹老汉家那晚还活着。根据墨渊的尸检结果,大致可以推测她是在离开曹老汉家的当天夜里,或次日白天被杀。”
江衍舟微微点了下头,对此表示认同。
如今查案已有三四日,而第一天尸检时,确定死亡的时辰大约有五日左右。而根据荷花的供述,那位女子是在另外十日前遇见私奔男女的次日来的。换而言之,大约就是九日前,跟尸检结果刚好能够对应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陶允庸可就太厉害了。”
“此话怎讲?”
“你想想,死者被杀的时间里,陶允庸在干什么?”
江衍舟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女子出现在曹老汉那晚,陶允庸应该是在为二女儿守灵。后来发现女儿尸体失踪,次日白日,他则是安排仆从出去寻尸,他自己则是在府上,应付想要前来拜祭的友人。”
“说的不错。”
周伈摇头道,“死者被杀的时间,他几乎都有人证能够证明自己未曾离开陶府。如若人真是他杀得,他上哪挤出时间或者想办法抽身在硕大的县城找到对方并杀害。”
“不对呀队长,如果人不是他杀的,他为何要紧张?”江衍舟不解的问道。
“为何一定要是他杀的,他才紧张?”
周伈笑了笑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的确不是他杀的,但是他…可能认得此人?”
“不会吧?”
江衍舟更懵了,立马反驳道,“他若认得此人,当时认尸的时候,他为何要告知我们关于衣服上的一些线索?如此行事,不是反倒容易暴露自己吗?”
“要是认尸时,他的确不知道对方身份,而是在曹老汉家才知晓的呢?”
听闻队长的话,江衍舟又是一番思索,很快,他突然抬起头,“嫁衣?!”
“还算不是太笨。”
周伈满意的点了下头。
江衍舟亦是一脸兴奋,“如果是这样,那的确能够说通。他恐怕也没想到对方会遇到曹老汉并换了一身衣服,故而他在县衙时,由于死者被井水浸泡多日,已然认不出面容,加之身上换了衣服,所以才理所当然的告知了我们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