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呵呵,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听到殷瑶如此回答,范叔同连忙摇头,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
【你觉得呢?】
殷瑶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一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范叔同沉默了。
他何尝不知,既然都能遇到如此奇物,对面那人,自然没必要跟他开这种玩笑。
故而他很快释怀,笑着又跟殷瑶聊了两句。
直到范叔同在听闻殷瑶也正在办差事,他猛然想到自己当下的情况,莫名开始兴奋起来。
【殷小姐,既然你来自十三年后,那我能麻烦你一件事嘛?】
屋内,听闻范叔同需要求助,她也很快反应过来。
【你是想让我帮你找人?】
【没错!】
范叔同一脸兴奋,直接站起身,拿着海螺边说边在屋子来回走动。
【不管当前我这起案子,在未来有没有破获。哪怕没有,按照镇冤司的规矩,肯定也留存了十多年间其他跟踪调查的监察使,所留下的一些新线索卷宗档案。】
【只要我能提前掌握更多线索,相信这起案子破获的概率,会大上许多。】
【这……】
殷瑶有些迟疑了。
从她自己内心来说,她当然是希望冤情能够尽快平反,世间案件都有真相大白一天。然而即便她并不信奉任何教派,可“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天机会遭天道报应”这些玄之又玄的言论,她也知晓。
【殷小姐,殷大监察使,殷大美人……您一定要帮帮在下呀!】
似是察觉到殷瑶有些摇摆不定,范叔同拿起从前在县衙当差学会的泼皮耍赖,在那哭惨着。
【我家中还有位二八小妹待养育,再过两年也差不多要出嫁,还需准备嫁妆。如若第一个案子就出差错被罚俸禄,一家人可没法活儿。】
【打住打住,我要是不同意,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上有八十老母要养育?】
殷瑶被范叔同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
自己在镇冤司也有段时日,可从未见过有哪位监察使,会如此不要脸面。
【我跟小妹是孤儿,打小只有我与小妹相依为命。】
夜幕低垂,昏黄的灯光在古朴的屋内跳动,范叔同看了眼烛光,略显浮夸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斥寂寥的叙说。
屋外的风轻轻掠过,带起一两片落叶,殷瑶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静默下来,与她一同感受这份沉重。
自己娘亲在父亲出事那天情绪激动,引发旧疾病逝。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与父亲相依为命。
但她是幸运的,至少她还有位父亲。可她也是不幸的,如果没有当年的凶手伤害了父亲,娘亲也不会受刺激病逝。
也正因此,她无时无刻想查清当年的案子,为父母报仇雪恨。
嗯?
殷瑶突然猛地回过神,嘴角喃喃自语道。
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范叔同可以找我寻求帮助,查询当年案件的卷宗。而我……何尝不能请求他的帮助,介时在父亲出事的那些时日,保护父亲。
甚至最好到时能跟父亲提前联络,为父亲办的案子,提供协助,避免父亲出事。
殷瑶越想越觉得可行。
见殷瑶迟迟没有回应,范叔同以为对方还是不愿意提供帮助,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我唐突……】
【行,我答应了。此事,明早我便会去办。】
【啊,你答应了?】
范叔同话还没说完,便又听到殷瑶肯定的回答。他愣了愣,有些不确定的反问,确保自己没有听错。
又是一番等待,依旧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