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靡府副管家带着几个仆人在准备着。明天出葬,今晚你要守夜吗?”百灵怕提起少爷的伤心事,小心翼翼地问道。
“辛苦牧人副总管,也辛苦您们了。”副总管叫牧人,主要是协助伯糜府世子糜山打理伯府家兵。平时玉郎母子都是副总管在照护着,有事也是联系牧人处理,玉郞平时亲切叫他为牧叔。今次夫人虽只有三十五六岁年纪,却因心脏得急症,死得突然,牧人才匆匆赶回来处理的。
玉郎话音刚落,房门外就听到一个洪亮的男人声响:
“牧人见过少爷!”
“牧叔快进来,外面冷。”
只见过一个穿着麻衣,上下身都穿着豹皮,虎背熊腰,面容刚毅峻削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
“少爷,夫人已安置妥当。少爷身体刚恢复,外面也冷,今晚就不要守夜了。我和百灵就代替少爷守着。”
“已请示伯侯,明天就出葬。少爷明天过来就行。
“也罢,有劳牧叔了。你去忙吧。”
看着牧副总管离开,玉郎对着小翠百灵说:“小翠你去搞点吃,随随便点,煮点粟粥就行,我有点饿了。”
“百灵,你陪我室外走走。”小翠准备吃的去了,百灵走过来扶着玉郎,向房外走。
屋子正厅也就是一张遮着麻布的桌子,上面放着一大四小的陶碗,两边分别放着可以靠背的竹椅,面积四十平方米。对面就是母亲的房间,此时已紧着。
踏出大门,就是一个差不多有二百平方米的大院子。院子用木桩竖着,横向依稀可见缠绕着竹条和藤蔓。
院子门外是一条泥路。路的对面就是伯糜府,很大,估计有几百亩,有围墙围着。
进院子的正面就是玉郞和母亲住的主屋,右边侧搭建有较小副屋,一间是两个丫鬃寝室,另一间是厨房,第三间是茅房。副屋房门向后设计,若从正院大门进来,是看不到副屋房门的。副屋对面有一块空地,靠边围起几垄菜地,简易搭着鸡舍鸭舍,中间有篱笆隔着。整个房子就是一个四方的院子,面积差不多一亩。房子面北,南靠着大山,山溪从房屋侧面自上而下蜿蜒向前。只是已经结冰,看不到小溪流水。小溪五百米外,孤零地搭建有一间草屋,就是原主母亲安放灵柜的地方,也是整个伯靡府祭祀的地方。以前伯靡府有人死了,安葬前也是停在这里孤清孤清的。特别是现今竖着竹杆,飘着一些黑布条,有点渗人。
“百灵,我们回房间吧。”
“好嘞,少爷。”一路走走停停,少爷一句话不说。百灵估摸着少爷心情不好,想打破少爷哀伤的情绪,故着轻松地应道。
玉郎侧脸看向百灵,脸圆润泽,十五六岁,皮肤白里透着微红,眉毛墨黑,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说话时不大不小的嘴唇,露出洁白的贝齿,上腭有两个可爱小虎牙,更显可爱。
“要你扶着走,是否觉得少爷很赢弱,很无用呀?
“少爷要听真话?”难得少爷话唠起来,百灵潜意识俏皮起来,想冲淡这静谧的氛围。
“平常你对少爷说的都是假话?”玉郎微微笑,配合着说。
“不是的,不是的。”忙挥着手否认。
“真假无所谓,先说假的吧。”玉郎继续配合着说,微微扬起嘴角说道。
“少爷是有点赢弱,身高十尺,杀鸡不敢,杀猪更不敢,跑也跑不过我。大郡主说少爷空有一副好皮囊。世子更说少爷手无寸力。”
“真话呢?”玉郎故意瞪着眼说。心想这假话不就是真话吗?揭人短处,还掩饰着这是假话。
“少爷还年小,正在长身体呢?”百灵鼓起小腮得意地说。这确是真话,无法辩驳。但也的确掩饰着赢弱这个事实。假是真,真亦假。
“好吧,真假少爷照单全收了。不过,以后我会努力的。”
“我长得如何?这里没镜子,我看不到自己的样子。这会你要说真话,不能绕着说!否则我会象小时侯一样,像骑马,打你屁股,可疼的呀!”
百灵雪百的面庞泛起一些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