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点凉,直接把烟吹散了。
男人弹了弹烟,烟灰落进地面的淤泥,火星明灭了两下。
有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帕萨特从远处开了过来,隔着几百米的距离,男人看了一眼侧身又回到小巷。
第三家也来了。
沉寂在黑暗中蔓延了大约五分钟。
男人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烟头直接扔掉踩灭,该过去了,他心说。
这时,一只黑猫跃上墙边一楼挂着的空调主机,男人和它对视两秒。
“咪咪,你也会祝家族度过这一劫的是吗?”他轻声说。
黑猫喵了一声。
“你不说话我就算作你默认咯?”
翘着二郎腿,满脸贴着纸条的青年说。
“你看上去还是这么年轻。”男人在这个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90年代建成的老旧小区平房的客厅里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十几平米的客厅仅仅容得下一个茶几和两个沙发。
双人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单人沙发也被那个青年霸占。
看起来他们也没想过给后面的人留下什么位置,也或许是根本就没打算留。
“天赋异禀,保养得当,想学的话我可以给你打八八折。”青年说着又出了一张红桃k,沙发上的黑衣女人眼皮不抬地就让过了。
白衣女人出了一张黑桃A。
青年出了四个八:“炸弹。”
黑衣女人:“过。”
白衣女人摸出大小王。
男人看明白了:“地主是阿白?”
“不是,是我。”青年矢口否认。
“他非要和阿白抢地主。”黑衣女人嘴里在嚼口香糖,一边说着吐了个泡泡。
泡泡破了,男人看到口香糖沾染了女人色泽艳丽的口红。
接下来四个人都没再说话,黑衣女人把口香糖吐在垃圾桶。
男人看了看手机,距离八点还有三分钟。
“可惜了,没时间再玩一把了。”青年显然也看到了他的动作,眉毛轻佻,后靠在沙发上。
去二手市场几十块钱都没人要的破小沙发硬是被他坐出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