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思虑周全。”邱泰面带微笑,心服口服道。
“你先忙去吧。福王的事,我会派人前往河南府打探的,行动前后我会告知你。不过,从打探、潜入、筹划到最后开始行动,至少得准备两三年,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刘卓一脸平静的提醒道。
“属下明白。”邱泰笑着答道。
邱泰离去没多久,苏若莹一脸震惊的走了进来。
“侯爷要对河南府的福王下手?”苏若莹脸上尽是难以置信与吃惊的表情。
“怎么?很意外?”刘卓起身朝着苏若莹走来。
“戕害皇室亲王可是重罪,侯爷难道是要造反吗?”苏若莹胆战心惊道。
“皇室亲王,不过就是一群被圈养起来的猪。你为何认为我要造反?”刘卓握住苏若莹颤抖的双手,反问道。
“我不知道。”苏若莹眼睛躲闪,不敢直视刘卓。
此时的苏若莹后悔也来不及了,若是早知道眼前之人有不轨之心,自己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入府为妾。
从古至今,造反成功的能有几人?多少英雄豪杰折戟沉沙,沦为历史的尘埃。
尽管他很优秀,但仅凭刘氏手下的力量,面对朝廷的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放心吧,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我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作赌注的。”刘卓松开双手,一脸微笑道。
“山东因侯爷的治理,而商业繁荣,百姓的生活这些年也才有了改善。侯爷为何要挑起动乱,置天下万民的安危于不顾呢?”苏若莹一脸真诚的劝说道。
尽管不知道他以后会如何对待自己,但是憋在心中的话还是要说出来。
“倘若我大明朝真如你所说的尽是一片祥和的景象就好了。”
“你可知道,在距离济南城上千里之外的陕西北部地区,那里已经干旱许久,饥民外逃,饿殍遍野。”
“如今的西安府内,名为王二的饥民已经手刃了澄城知县张斗耀,揭竿而起了。不是我要造反,是如今的局势在逼迫着我朝造反的道路上走。”刘卓叹了口气。
“别人造反与侯爷何干?那个王二带着一帮人造反,侯爷也就跟着造反吗?这是何道理?”苏若莹厉声质问。
就算别人造反,你可以自请镇压叛乱,为什么要与那些反叛者同流合污呢?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一些深层次的因素,你还看不明白。陕北的大旱只是引发农民起义的一个导火索,倘若大旱持续下去呢?又或者大旱遍及整个北方呢?”
“大明朝立国至此,已近两百六十年,藩王与各地士绅大肆土地兼并,致使百姓流离失所。各地的贪官污吏又横征暴敛,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
“最重要的一点,朝廷的财政出了问题。江南拖欠巨额的赋税,而北方几省的百姓又交不上税,长此下去,会出什么问题?”刘卓颇为耐心的解释道。
“但,这并不能成为你造反的理由。”苏若莹继续反驳道。
一时之间,两人的话语之中都带了一丝的怒气。若非五楼的掌柜本就不多,恰逢刚处理了许多人。不然,两人的争论之声定会吸引许多人偷听。
“造反,造反,你怎么老是与造反这两个字过不去呢?”
“兖州府你去过吗?兖州府内的鲁王府、曲阜的衍圣公是一副什么德行你清楚吗?”
“这天下本就是朱家的?朱家的子孙管理不好这天下,使得天下战火不断,便是无德无才之辈,皇位自有能者居之。”
“况且,史书历来都是胜利者书写,我若胜了,谁敢说我造反?历朝历代都是如此,为何你就非要与造反二字过不去呢?”说着说着,刘卓的火气就上来了。
当刘卓说完最后的几句话时,苏若莹瞬间就被刘卓大声反驳吓到了,同时也理解了刘卓的想法。
见苏若莹低着头,迟迟不开口争辩,刘卓也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问道:“是不是被反驳的无话可说了?”
话音刚落,苏若莹眼眶之中的泪珠就开始打转。没一会,苏若莹便哭的如同一个泪人般。
见状,刘卓是一脸的懵圈。刚才还理直气壮的与我争辩,怎么一会功夫就开始哭了。
刘卓也不再多想,瞬间换了一副模样,开始哄了起来。不知怎么回事,刘卓越哄,苏若莹反倒哭得越厉害,搞得刘卓满头大汗,坐立难安。
许久后,苏若莹方才停下了哭泣。
“都是我的错,不该与你争论这些。我本来不打算让你们几个知道的,没想到你这么激动。”刘卓一脸的愧疚与不好意思。
“本来就是你的错。争论就争论,你干嘛说话那么大声?你吓到我了!”苏若莹大声道。
“这不是说着说着,就随口而出了。无心之过,无心之过,夫人切勿放在心上。”刘卓立马赔笑道。
“我不是你的夫人,是如夫人。”
“都一样。”
“我怎么能不放在心上?自我出生以来,即便是父亲与大哥都未曾这般待我,不曾想侯爷竟然这样吼我?”
话音刚落,苏若莹一副想要继续哭泣的样子。
“夫人,夫人,商行内还有些南洋人贩卖的珠宝,全是一等一的极品啊!夫人若是不早些过去,说不定就被旁人高价买走了。”刘卓脑子一转,立马转移话题道。
“是如夫人,如夫人。”
“无论是夫人还是如夫人,都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夫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南洋珍宝?是上次李掌柜接手的那批吗?”苏若莹显然没有将刘卓的话放在心上,一脸好奇的说道。
“怎么可能。这都过去多久了,这批是前不久从青岛运过来的。比上次那批可是精致多了。”刘卓继续赤裸裸的诱惑道。
“这批珍宝在哪?快,快立马带我过去。”苏若莹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
“好。”刘卓心满意足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