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靖辽侯刘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纵马定九州,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
“山不转水转,没有永存不灭的王朝。你老朱家治理不好天下,就该退位让贤。况且,这也是上万万百姓的呼声!”
“无耻之尤,不过是为你谋朝篡位找的借口罢了。”
“靖辽侯谋逆,凌迟处死,诛九族!”
随即,刘卓就被带到了法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被砍下头颅。
尽管知道这不是真的,可刘卓心中依然紧张、心痛。
因杀、剐之刑不在一起,在刘卓看到家人亲友尽皆被砍头后,便被带至另一处行刑之地。
此时的刘卓看着身上的血肉一刀一刀的被割下,已经没有最初那般的痛感,只是希望可以尽快的醒来。
经历数千刀的剐刑之后,刘卓再次来到了地狱之中。
先是十三层的血池地狱,接着是十四层的枉死地狱,磔刑地狱、火山地狱、石磨地狱、刀锯地狱。
随着刘卓经历完第十八层地狱的处罚,可是意识依旧无法回归身体。此时的刘卓也开始不知所措,若是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等自己苏醒,便是数年、十数年过去了。
刘卓由此陷入了两世以来最大的危机,意识因对未知的惧怕与不安、以及地狱刑罚的加重而开始涣散,不知何去何从。
渐渐的,刘卓最后一点的意识也被刑罚消磨殆尽。
刘卓只感觉身体一颤,心脏扑通扑通的开始跳动起来。慢慢地,耳边传来了男子的哭喊声。
费力的睁开双眼,全身软弱无力,异常困乏。
“大哥!”
“将军!”
刘凡与屋内的戴世昌低声喊道。随后,一旁的亲卫急忙跑出去喊来了大夫。
王愈急忙开始把脉,一边摸着额头,一边惊呼道:“将军福运连绵,吉人自有天相!只要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在刘凡等人的帮助下,刘卓撑起身体,望着屋内众人,虚弱地问道:“这是在哪儿?后金大军是何情况?”
“大哥,这里是沈阳城。皇太极已经带着后金的大部分人马与百姓撤向铁岭、开原一带。”刘凡双眼通红,声音有些嘶哑。
“公子,您是一军主帅,一言一行皆关系着众军的生死。日后,万万不可再这般以身犯险了。”
“您这数日的昏迷,是二公子寸步不离的照看着。二公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若是让东家知道了,我等,我等真不知该如何回禀老东家。”徐长庚瞬间涕泗横流,一直压抑着的情感立马就控制不住,哭成了泪人。
作为刘氏曾经的护卫,徐长庚对刘卓的与刘氏的感情异常深厚。若非刘卓的大力提携与信任,徐长庚就算努力几辈子都不一定爬到如今的职位。
“你先起来吧。此次与后金一战,一半的责任在我。”
“若非我对于火器盲目的自信,若非出现了那十多万的汉人百姓冲阵,我军断不至于如此艰难应敌。”刘卓有气无力的说道。
“公子此言差矣。若非公子力排众议,大力研制火器,我军断不可能凭借这数万的步兵大败后金。此次大捷,首功必是公子无疑。”张宁远一脸真诚的说道。
“公子切不可这般自责。战场之上,生死有命,不是敌死就是我亡。此战,乃是后金丧心病狂,采用恶毒计策所致。”
“公子所行全是为了三军将士的生死,已然竭尽全力,纵是朝堂之上的百官也不会有什么异议。”听了刘卓所言,吴俊觉得心中不是滋味,思索片刻之后,随即出言劝说道。
若不是将军毅然决然的率兵挡住汉人百姓的冲击,此刻站在沈阳城之中的怕是后金的皇太极了。
“如此说来,你们还未向朝廷报捷?”刘卓笑着说道。
“确实还未曾向朝廷报捷。但是,曹公公一直派人在催促着,不过被我三人给压下来了。”徐长庚满脸笑容,毫不在乎的说道。
“一直压着也不是个事。报捷吧,向朝廷如实汇报两军的交战情况,再将大军接下来的动作也如实上奏。”
“你们几个起草奏疏,没什么大问题就直接上报,不用向我汇报了。”刘卓随意道。
“公子,这不好吧。”几人为难的说道。
“照做吧。我身体上的毛病我清楚,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就不要汇报给我了,你们自己拿主意。”刘卓认真而又严肃的说道。
“谨遵公子吩咐。”
待三人走出屋内,刘卓才将目光放在了弟弟刘凡身上。
“大哥。”刘凡嘿嘿一笑。
“小凡,下去休息吧。我既然醒过来了,身体很快就会康复的,倒是你的状态有点差。”刘卓一脸关心的说道。
“好,我听大哥的。”刘凡认真说道。
很快,屋内的亲卫与服侍人员就被刘卓打发了,随即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连续多日的昏迷,在梦中经历的一切好似真的一般,尽管有一部分的记忆已经模糊,可是有些记忆至今还记忆犹新。
这些一个个的记忆片段到底蕴藏着什么样的寓意呢?是自己深埋在内心深处秘密?亦或者是不为人知的罪恶?
纵使刘卓苦思数日,可依旧毫无头绪。而这些经历又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刘卓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