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京师派的人来了,现已到了济阳,不日便抵达济南城了。”卫道火急火燎的跑到巡抚衙门,气喘吁吁的说道。
“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人盼来了。”听到卫道的喜讯,刘卓脸上的焦虑之色一扫而空,瞬间喜笑颜开。
天启七年的二月初十,崔呈秀与一位曹公公带人来到济南城的巡抚衙门。
“刘巡抚,针对出兵后金一事,朝堂上已经有了决议。陛下有旨,诏命你为靖虏将军,任总兵官,由曹公公监督军务。此外,陛下还特意令我押送粮饷到济南,刘巡抚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番苦心啊。”崔呈秀表情严肃,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陛下对下官的恩典,下官万死难报。”刘卓慷慨激昂的答道,心中亦是激动不已。
“刘巡抚只需为朝廷扫除后金之患,便是对陛下、对朝廷最好的报答。”崔呈秀眉眼一弯,面带笑意,一脸真诚的说道。
“请陛下放心,下官必定一举荡平后金女真。”刘卓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刘巡抚准备好了吗?”崔呈秀问道。
“已经准备妥当,早已静候多时。”刘卓认真答道。
明朝官员接旨的流程十分繁琐,遵循一定的规矩和仪式。
接旨之前需要举行庆祝仪式、开正门迎宣旨官、摆香案、梳洗并换官服,接旨人要正襟双腿下跪,上身挺直恭听旨意。传旨官读完后,双手接旨叩谢隆恩三称万岁。
崔呈秀展开黄色云纹绢布圣旨(黑犀牛角轴),心情激荡,铿锵有力的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自古文治国,武安邦。自神宗皇帝始,辽东建虏屡屡犯边,夺我城堡,掳我子民,侵我疆土。纵耗银千万,亦未见效,朕心难安,愧于祖宗、江山社稷。”
“兹有良将刘卓,二十有七,屡败后金,战功赫赫,曾言五年平辽,朕心甚慰。现特拜刘卓为靖虏将军,领兵部尚书衔,任总兵官,出兵后金。望卿不负朕望,凯旋而归。”
“臣刘卓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卓双手接旨叩谢隆恩。
“刘将军快快请起。”崔呈秀躬身扶起了跪地的刘卓,并一脸和善的说道。
“有劳崔大人了。”刘卓笑言道。
“崔某多问一句,刘将军何时率军前往辽东?”崔呈秀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认真的问道。
听了崔呈秀的询问,刘卓大脑飞速的运转,陷入了思考中。但,很快就有了结果。
“最晚三月初抵达辽东,四月左右大概就与后金军交战了。”刘卓脸色凝重,压低了嗓音,一字一句说道。
“好,那我按照依刘将军所言,如实回禀陛下。”崔呈秀一脸微笑的说着。
就在崔呈秀转身离去、返京复命之时,刘卓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即上前几步,附耳低语。
“刘将军何有此问?”崔呈秀大吃一惊,知悉实情也不过是魏公公的亲信耳目,为何远在山东的刘卓可以了解?
“看来此事是真的了。”刘卓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崔呈秀,脸上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随即面无表情的说道。
“刘将军,慎言,慎言。此事乃是宫中绝密,切勿外传。”崔呈秀虽不知刘卓是如何得知,但还是第一时间开口劝说道。
“崔大人放心,此事我自是心中有数。”刘卓从容答道。
天启皇帝年纪轻轻就驾崩,与魏忠贤、客氏两人的也有一定关联。二人不仅合谋谋害皇后,致使(原历史张嫣)皇后早产,还害得皇后丧失了生育的能力。
此外,两人还丧心病狂的迫害后宫的嫔妃、皇子。怀冲太子朱慈燃、次子朱慈焴、三子朱慈炅先后离奇的早殇,以及张裕妃、段纯妃、李成妃的死亡等皆是二人所为。
由于魏忠贤、客氏肆无忌惮的残害皇子、嫔妃,直至天启七年,天启皇帝都没有留存子嗣。或许是急于想要诞下皇子的缘故,朱由校便开始纵情声色,身体也每况愈下。
“虽然与刘将军多有冲突,但刘将军的为人,崔某还是信得过。”崔呈秀满脸堆笑,笑逐颜开道。
“京中若是有大事发生,还请崔大人及早告知刘某。”刘卓似笑非笑,别有用心看着崔呈秀。
“好。届时,我会遣亲信前往告知刘将军。”崔呈秀虽然没听懂刘卓话中有话,但还是痛快的答应了。
令人将监军曹公公安顿在巡抚衙门后,刘卓便令人唤来了卫道、袁少恒、楚知白、苏晖、何千军、黄大中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