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一下额头：

“师父，我之前……在吸收鬼王藤兽丹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幻象。

我一开始只是猜测，那是一个简单的幻境。可我在那次幻境中，看到了大哥，看到了当时的听龙崖。我还看到了一些陌生人。那不是幻境，那是一种记忆领域。

您给我的书上也这么说。在神识融合后，可能会出现记忆领域交错的现象。

而这些情景，不会是鬼王藤的回忆，只能是我的回忆。

可是我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回忆呢……”

徐朗一边描述，一边观察师父的表情。

他在记忆领域中看到了南风大哥，又看到了听龙崖。

大哥是师父的人，而且凭借他的性格，不像是会做出违背师父事情的人。

估计那回忆中，大哥和卫朝交谈的景象，师父也知道。

而且，没准就是师父授意的。

自从吸收兽丹之后，他每天都要回想一遍记忆领域中的事情。

其中的每一处细节，每一个出现的人，徐朗都记得清清楚楚。

加上周启佑和齐朗夜在信中的那些话，让徐朗对当年的事情有了大体的猜测。

几年前，他不知因为什么，濒临死亡。然后父亲找到师父，师父利用自己的势力，在平北府找到了会九转回魂法的灵能师，最终将他和卫朝两人神识融合，保住了徐朗的命。

他不确定，卫朝当时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做法，他也不知道，当时的徐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濒临死亡。

可徐朗能确定的是，如果一切推测无误，师父便是救了他一命的恩人。

同样，师父也不会强迫卫朝。

如今卫朝大部分记忆都在自己身上。可见，这是九转回魂法后的留下的作用。

师父做此举动之前，一定知道这个作用。

他要是强迫卫朝，那么就会得到一个怀揣恨意的、以卫朝自居的“徐朗”。

这么做，现在还收了他为徒弟，无非是自找麻烦。

徐朗将当时发生的一部分情况，和自己的一些猜测，有所保留的说了出来。

然而师父阅历丰富，就算是听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也是镇定自若，没有什么变化。

一段话过去后，他看不出师父的心思。

王怀民点了点头，眼神没有波澜：

“九转还魂法，传闻是能够将两人神识融合的秘法。你有这个猜测，也很正常。但是你说的这些记忆，还不足为据。

你有没有一些，不属于自己记忆的部分？”

徐朗顿了一下，看到师父还是那平静的模样，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摇了摇头：

“没有……”

王怀民身体往后斜了一下：

“一个人如果出现了其他的记忆，也有可能是以前脑部受过伤，导致记忆出现了混乱。这个混乱你可能忘了，但在那次吸收兽丹的时候，又重新浮现出来。”

徐朗没有做声，心中却是否定了这个说法。

在他记忆中，可没有受过伤的印象。

不过事实上，在他十一岁之前的记忆中，也是有些残缺不全的，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太小，还是因为神识融合的原因。

师父此时忽然把手放在他额头上，点了点。

瞬间，徐朗感觉大脑轻松了很多，那些混乱的思绪也消失不见。

“好啦，别多想了。会这个秘法的灵能师恐怕早就消失了，今天，我教你一些稳定神识的技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