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他叫509,是个哭包,只是一根脚趾被切了下去,就哭了大半天,我不一样,我的每一根手指脚趾都被切掉又安上过。
我开始学着那些实验员咒骂他、贬低他,甚至偷偷找机会打他,用垃圾桶里捡的针扎他。那一刻,我感觉我成了高高在上的实验员,我也有了不听话就可以随便虐待凌辱的对象,我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权利,我高兴极了。
可哪怕过了很久,他还是不能适应,每次被带走做实验再回来都要哭上一阵,我发现他的眼泪可以变作很亮的小珠子,很好看。每次被实验员送回来他都会哭,我就能捡到很多小珠子。
有的时候他不哭了,我就打他,学着实验员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直到有一天,他叫我姐姐,问我为什么我们一直被关着。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但我不想说我不知道,我可是他的实验员呢!我告诉他是我把他关了起来,告诉他他是我的实验对象,所以必须听我的。
他居然真信了,每天求我放他出去玩一会儿,他不知道我们偶尔能出笼子只是因为实验员没有关好门,或者到了他们规定的少得可怜的活动时间。
他说他10岁,但其实他比我矮小很多,看起来最多5岁。
就这样,我有了我的“囚徒”。
有时候门明明开着,我却把他推到笼子里不许他出来,告诉他是我在惩罚他,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钻进他的笼子里打他,用细小的针扎他,就好像实验员对我那样。
我们还是经常被带走做实验,不过有了他后,每当我身上疼痛难忍,我就打509,没力气的话就骂他,我心情就会好很多。
这期间39号实验员还是偶尔会来给我们上一些课,偶尔带我们去“教室”,教我们认字,给我们带一些外面的东西,我喜欢那些活的,能自己动会叫的,因为它们被我弄死的时候会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39号实验员咒骂我是天生的坏种,她说所有变异种都是天生坏种,但509一直跟在我身边说他喜欢。
就这么过了不知道几年,我长大了很多,509却长得很慢,他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有一次他将近两个月没有回来,黑暗的实验室里,我以为他死了。39号实验员说过,如果实验失败,我们就会像那些动物一样死去。
但两个月后,他回来了,起先是昏迷、发烧,他的恢复能力很强,实验员一般不太管他,哪怕是肚子上开了口子,也只是进行简单的包扎。
他迷迷糊糊地求我,说姐姐你把我关起来吧,我愿意被你关着,你打我也好,我再也不反抗了,我很愿意的,只要是你关着我。
我明白,被我“关着”的时候,是没有实验的时候,那些日子我们都相对好过,但被实验员关着、锁着的时候,是实验正在进行,不论是被用药还是进行手术,都是极其痛苦的。
后来我听说,他们用我实验的时候会用大量的麻醉药,因为怕我死了,但509那个混血,就是想看看他的身体强度有多强,所以很少给他用麻醉。有些我只是睡了一觉的实验,他都是生生承受的。
不过这并没有勾起我的任何怜悯,我不会怜悯,也不懂感同身受,我更兴奋了,我觉得他简直就是个完美的发泄对象。
就算把他打得全身是血,只要两三天,他就能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恢复得一点疤痕都没有。
就这样,我的身体对疼痛渐渐麻木,实验室对我而言也不再那么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