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脸上笑容淡淡的,心里一直惦记着逃出去的九方青鸾。
这个臭丫头,真是不知好歹。
她昨夜哭哑了嗓子,浪了一晚上,老腰累断了,秃噜皮了才替女儿把婚事定下来,结果她竟想着那个废物冥王。
“早点把大姐姐嫁出去也是九方家的福气。”
九方鸢突然话锋一转,叶氏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总觉得她不会如此好心。
“省得大姐姐总是惦记着我夫君。”
九方鸢说这话,可以说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九方青鸾留。
叶氏脸上表情一滞笑道:“王妃又说笑了。”
她边说着边朝着贾氏打眼色,婆婆你快说说这个小贱蹄子。
贾氏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略微故意沉下脸来,“鸢儿,这种玩笑以后切莫在开哦!不知情的人听还以为咱们九方家的女儿不知检点呢!”
贾氏拿出长辈的款儿来说九方鸢,心里却一点也没底,不知道这贱蹄子会不会听她的。
与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叶氏,婆媳两个就这样眼巴巴地望着九方鸢。
正在她们以为九方鸢又要挑着着她们的痛处戳时,耳边却轻飘飘地飘来一句,“好呀!”
多日不见,九方鸢竟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了?
贾氏和叶氏那是一点也不相信,但也没蠢到去戳破,反而还违心底夸道:“鸢儿真是越来越有王妃的样子了。”
“那是当然。”
九方鸢压根没想谦虚,就这样坦荡荡地认了。
贾氏:呸!真不要脸也不知道谦逊些,不愧是乡野出身——粗鄙。
她还没在心底吐槽完,九方鸢又开口了,“哎呀!快别说我了,咱们家不是又要出新王妃了吗?咱们说点眼下最喜庆的。”
说起九方青鸾,贾氏脸上的笑容真诚了到牙床都露出来了,“说起来我们一门出了两位王妃,真是光宗耀祖了。”
“是的,是的。”
九方鸢也跟着笑起来,“所以祖母,你都要嫁第二个孙女了,欠我的嫁妆该先给我了吧!”
“啊!”
此话一出,叶氏和贾氏齐齐变了脸色,不是说青鸾的事吗?
怎么突然说到她的嫁妆了?
两人默契地没开口,只当听不到。
倒是沈氏,她忍笑忍得太辛苦,忍不住道:“母亲,鸢儿说得对,您老人家还扣了她的嫁妆呢!什么时候给呢?”
“你给我闭嘴。”
沈氏一开口,贾氏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八字腿一蹬,腰一插就开始骂人,“老身从未克扣,别一张口就是老身扣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怎么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
贾氏越骂越气,九方鸢本身就得理不饶人,现在有个人给她撑腰,她越是没了王法。
未免她讹上自己,她索性道:“你也是鸢儿的母亲,这笔钱就该你们沈家出。”
沈氏反问道:“是吗?”
她现在也丝毫不惧怕贾氏,自从诰命丢了,她就想明白了。
她对这个家的存在而言,就是个钱袋子,连人都算不上。
她又何必任人欺负?
“我可没没连把陈姐姐的嫁妆搬进我房里,贪墨最多的还不是你?”
沈氏说着又例举了一些贾氏光明正大拿走的物件。
贾氏当即被气得眼睛都冒出绿色鬼火,上前拉着沈氏就要打,身氏灵活一闪,躲了过去,这下贾氏更气愤了,“你这个下作的娼妇,怎么敢如此跟老身说话?老身是你婆婆。”
”天啊!婆婆你怎么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人啊!这府里的哪一项开销不是我娘家贴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