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姐,呸!大哥,凡事总有一两个备选项吧,你想想看你这出去了,一只戾诡,不管做什么都是所有化神的眼中钉肉中刺,根本就不可能成功,还不如有什么遗愿,交给我来帮你完成!”
“我要做的事情,你没资格,也没本事帮我做。”蒙宣中语气化为冷淡,坐起来抱着膝盖,单手拢了拢秀发。
“所以只有放你出去一条路了?”
“就这一条路。”
“没得商量?”
“……”
蒙损挠了挠头,这才反应过来梦境里的形象是个秃子,小小年纪就拥有了强者发型。
“好吧,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中途陨落了?”
蒙宣中翻了个白眼,“别想太多,我只是实在没有可以拜托的人。”
言下之意,就没指望过你,完全死马当活马医了。
“哼,拙劣的激将法。”
“无知小辈,你算什么,值得我来激将。”蒙宣中轻蔑的嗤笑了一声,他长得本身不差,但这笑容一露,却平白破坏了这份美貌。
而这笑容不知为何,落在蒙损眼中耳中,顿时激起了他心中的一股无名怒火。
并且越烧越大,蒙损不是没有脾气的!
不管男身女身,他何等心高气傲,连李伯阳这等化神面前都不曾谄媚阿谀过。
于是乎脑静急转,叉着腰冷笑回应,“我算什么?那你可仔细听好了。
我:
自小熬战手段高,绿叶花丛逞英豪。
家族十子竞争流,我本垫底又飞高。
捻簇诚心御诡道,山外山中采药苗。
内锻筋骨神魂意,外练混元抖身腰。
建立组织神炖局,十百上千为我劳。
驱蜂赶蚁非剥削,共指长生路一条。
几番艰辛入外门,利益牵扯也烦躁。
麻烦惹来便藏拙,避之不过我用刀。
好在修为没落下,苦钻数年内门到。
虽入执法修士眼,鸿鹄之志不受招。
加入组织伏做小,不如逍遥勇争彪。
王侯将相宁有种,我直去把高修招。
三位结丹顿质变,情报组织创新高。
只顾危机枉徒劳,勤习打坐参宝诰。
凤凰鸾鸾全寡欲,三年无漏路非遥。
眼见修为才起色,飞来横祸太糟糕。
任务失败手下亡,阎王殿前走一遭。
呜呼哀哉一场空,活该寿命全没了(liǎo)。
本来棺材都已备,替人挡灾又扛刀。
蜀道山中守山人,岂甘等死再想招。
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想融合频登高。
数周便成绿厉者,蜀道虽险我能翱。
怎知转身为女魅,腰斩凡夫一把刀。
变成坤道非不行,直上青云仍笑傲。
唯一不太称心处,胸前白兔总乱跳。
驾驭桃奶非易事,好在打小勤练腰。
混账老子御女诀,唯一传我此一招。
夸能战退天下女,三九三伏也要教。
青出于蓝胜于蓝,我已无枪来证道。
好在此功非琴瑟,以腰为轴猛如猇。
站如青松拨千斤,固稳本性无惧毫。
诡异力量昼夜腾,体藏精火水来煲。
日月坎离相交错,春葱妙细长束腰。
我说功强你不信,且看俯涮四种腰。
大明河畔春日斜,毅力持久耐力饱。
鹦鹉洲头浪裹沙,腰直气宇剑飞鞘。
九曲黄河行万里,柔韧有余又飘摇。
修出腰形似鹤形,岂是跟尔开玩笑。
眼见元婴已在望,手握戾诡和病灶。
奈何奸人陷害我,黑手频频手段高。
若非阴谋三番找,谁管你这古董老油条。
尔去九天十地问一问,我乃宇宙驰名第一腰!”
蒙损说话的时候一口气都没喘,直到噼里啪啦的一大通讲完,此时这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而蒙宣中听到这儿早已经瞠目结舌了。
“满嘴顺口溜,你是想去仙朝考举人咩?!”
接着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就这么想知道,那我也不卖关子,干脆告诉你一些好了。”
他问蒙损:“当年发生了什么,玮新国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暴君合诏落错?”
蒙宣中又问:“还有呢?”
“灭绝种族,活剥三十万生灵皮。”
“还有呢?”
蒙损摇了摇头
“这才哪到哪儿!这三十万生灵,连当初死掉的零头都不到。”没想到蒙宣中嘴角勾起轻蔑的冷笑,“单纯的小家伙,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啊。”
蒙损凝望着他,抒发了心中的情感后,就再没被对方的语言所影响,因为知道对方说的不是真实的自己。
皱眉问道:“那当年究竟死了多少的人。”
“小子,你还太年轻了,首先你问的这个问题就很愚蠢,对于修仙者来说,死再多的人,只要不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很重要吗?”
蒙宣中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扭曲,像是在一只羔羊的面前,残忍的推开一家屠宰场的大门,情绪得到了满足,精致的五官也沾染上了诡异病态的情绪。
“如果只是杀人,就是杀得再多,其他地盘的修士也不会管的,否则我问你,现在外面是不是邪宗魔宗横行?你不用回答我,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
“这是人族的劣根,哪怕再过几亿年,几百亿年!修仙界的大环境都不会改变。”
“那,当年的战争又是怎么回事?璇方国为什么会被吞噬?看样子应该和玮新国相安无事很多年了啊?”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
蒙宣中说到这儿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头顶的苍穹,这才冷笑道。
“合诏落错已经触碰到化神之上的境界,他为了走出最后一步,谋划了许多年,最后只差生灵血祭,不得不铤而走险,争分夺秒。”
“这个消息传出,不出意外的为他招来了杀身之祸,顿时周围的所有势力都坐不住了……”
蒙损问道:“所以,这就是当年的真相?我相信这个世上并非只有正道、魔道、邪道之分,但我也不相信偌大的修仙界,全是这样子自私自利的人。”
“呵,我也不相信,譬如说我的原身,璇方国的王族,尚玉姬,他就是一个以人民利益为己任的‘蠢货’。”蒙宣中说话间,脸上的表情竟有些凄美。
“他是怎么死的?”
“被淹死,被毒死,被手下背刺,我怎么知道?”
翻了个好看的大白眼,蒙宣中在月光中调转角度晒着自己光洁的面庞,“我一诞生,自记事起,就陷入了无休止的逃命生涯。”
“该死的!那些事情,明明全是你的祖先活着的时候做的,我多无辜刚诞生就要替他背锅。”
蒙损没有表露出同情,继续问:“所以呢?”
蒙宣中甜甜一笑,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
“所以,我把那些追杀我的全都给宰了。人肉的滋味还不错,生吃烹炸都还可以,可惜那个时候不懂事儿,不知道什么叫一顿饱和顿顿饱,竭泽而渔一顿就给吃完了,也把剩下的追杀者给吓到了。”
蒙损摇了摇头,这家伙的命运,完全就是咎由自取,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虽然得知了许多的秘辛,但都不是自己此行想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