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事情既然解决完了，跟老夫天云宗走一趟吧，”见人影缓缓消失在黄昏尽头，老者重新转过头，冲着姜长生淡漠道。

“哈哈，”姜长生摇头，声音中充斥着一股豁然，道：“你想要老夫的命偿还，尽管拿去便是，又何必多此一举，跟你去那天云宗。”

“呵呵，”老者苍老的皮微皱，眼中说不出的怨毒，说道：“你打的倒是好算盘，当年远霖乃天幸之人，最终却照样落得个全身骨骼粉碎，经脉尽断的下场，可没有这般轻松地离去。”

提到当年那事，连姜长生心情都有些沉重，沉默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也好，当年之事都怪老夫，如今你要报复，我自然无话可说。天云宗，便陪你走一遭吧。”

“外……”齐然心中一急，刚要说话，却被姜长生脸色难看地急忙打断，偷偷瞄了那老者一眼，见其脸上并没有什么异状，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

“远峰，待我走后，你同几位长老他们共同打理好药谷，”姜长生沉声吩咐道，继而脸色又变得冷冽起来，“还有那黑石部落，三日之后你定要率领药谷精锐铲平那一族，千万不要为我药谷遗留后患。”

“族长……”面对着姜长生好似在交代后事一般的话语，姜远峰等人面色一悲，忍不住上前挽留。

“昨日因，今日果……”姜长生摇摇头，笑道：“当年的确是我破坏规矩在先，如今长平既要追究，我无话可说，你们日后也不要起什么怨恨之心。”

一番话下来，姜远峰等人面色悲痛，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难名的气氛，这般过了许久，终是有一道沉沉的怒喝将之打破。

“六哥……”只见二长老咬着牙，眼睛紧紧盯着老者，气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大家本是同根生，都放下不好吗？”

听到这个称谓，齐然明显发觉老者的身形滞了一滞，但随着那冷冰冰的嘶哑声音响起，众人的心不禁又落到了谷底。

“呵呵，本是同根生……”老者嘴角扭曲，声音中似乎又带着一股疯狂，“既然都是同一族人，那他为何因为一个外人，让我的孩儿遭受那么大的苦罪。”

“说啊，你说啊……”

面对着老者声嘶色厉的质问，二长老也是微微一顿，满脸尽是苦涩。

“长河，别说那么多了，”姜长生摇头说道，转头又望向老者，淡淡道：“走吧，只是还希望你能念在往日同族的份上，日后能够照拂药谷一二。”

“药谷的事，不用你多心，”老者冷冷盯了姜长生一眼，指尖灵元旋转一动，在后者身体之上点了几处，却是尽数封印了姜长生的实力。

“噗。”

这般粗鲁的手法，导致原本还能凭借丹田之中的丹源疗伤的姜长生，瞬间没有了灵元的支持，气息变得更加虚弱起来。

佝偻的身形说不出的憔悴，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丝毫让人看不出来一位先天高手的影子，而愈加大口喷涌的鲜血，让的众人都是忍不住惊叫。

“外公……”

见到这一幕，齐然却是再也无法忍受下去，而是极速跑到那老者跟前，咬着牙，怒声道：“前辈，既然你曾经也是我药谷族人，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放不下，非要取我外公性命。”

“糟了……”

还未等那老者回话，姜长生却是面色猛地一变，刚要说话，回头之间，却已经望见了老者双眼死死盯住了齐然，瞳孔深处，原本被隐藏起来的杀意却是再度浮现了出来。

那双眸之间，一股极度的红色若隐若现，似乎理智都被侵蚀，让人望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