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柳暗花明屠一村

日上三竿，无事发生。

王轩忐忑了老半天，结果从旭日东升等到日头高照，也没见村民真对他做什么。

又因为昨天下午陈大牛故意加练，让他累到虚脱，而且最近又总是天刚亮就被抓起来操练，好久没睡过回笼觉，当下他实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待得临近傍晚，王轩又饥又渴醒来，便见村民仍聚在祠堂外，正在席地而食。

王轩当即朝着跟前蹲地上啃炊饼的“根子叔”喝道。

“喂，渴死了，给俺整点水喝！”

“根子叔”抬头一瞥，心下当即一紧，恍惚以为看见了杀人如麻的巨寇，但旋即想起他杀只鸡都不利索，便觉得好笑，以为多虑耶。

他拾起脚下的土陶碗要给他递去，后者见状立刻唾弃。

“沾着臭口水还给俺？呸，换个碗！”

城里人的矫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快死了，还穷讲究呢！”

“根子叔”埋汰了句，但还是放下土碗，转身从身边的木桶拿起水瓢，舀了半瓢井水给他。

干渴得以化解，焦躁的心情也被清凉的井水抚慰。

王轩的求生欲又再次旺盛起来，他思索着该怎么套话之际，村民忽然纷纷慌张地站起来，喊道。

“来了，来了！”

“呜！爹！娘！”

甚至已经开始哭丧。

连绑在他身后的五婶也开始用土话咒骂不断，说得又急又快，王轩完全听不懂就是了。

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情听泼妇骂街，抬首张望，想了解村民骚动的原因，但前方人头攒动，视线被挡，只听见密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随后就见一群彪悍之徒骑着三四十匹高头大马，从村民与木桩之间的空地呼啸穿过，而后大部分四散开来，绕着村民边跑边鬼叫，只有6骑勒马回头，停驻一旁。

这伙人多半是土匪，王轩反而心安不少，猜测自己应该是要被卖给土匪做苦力了，而不是血祭给什么邪神淫祀，好歹暂时性命无忧。

只见村长被陈玲儿挽着手臂，带着陈大牛等几个村里最能打的丁壮迎了上去。

“见过大当家！”

他们谄媚地弯下腰鞠躬。

“咋都是老家伙老娘们？你们在糊弄咱？”

贼首扫了眼木桩上绑着的人，面色不虞。

“哎哟我的大当家啊！”

陈大牛佝偻着身子小跑到贼首马下，连连叫屈。

“山里遭了瘟，实在是抓不到肉票！就连俺们村都枉死了不少丁口！只能用自家的老东西顶账！好在瘟疫过去了，下回、下回加倍补上，您看行吗？”

陈大牛小心翼翼地询问。

“唉，大伙在山里讨生活也是不容易啊！”

贼首低头叹息，怅惘不已。

他低下身子，拍着陈大牛的肩膀，后者当即点头哈腰吱声回应。

但就在这时，陈大牛壮硕的身体忽然晃了晃，然后重重倒下！

王轩看得分明，贼首原本轻轻拍着陈大牛的肩膀，但突然间发难，中指食指屈拢如钩，仅一下就啄穿陈大牛的太阳穴，带出一篷血雾！

“大牛！”

“二哥！”

村长与陈玲儿失声惊呼，两人身旁的丁壮慌忙跪下想要求饶，但不等他们开口，贼首身边的5名悍匪就已经翻身下马，在他们下跪之际，瞬息杀至，大刀片子轮转，将他们悉数砍翻在地！

这5名悍匪砍翻这些丁壮后，就转身向人群杀去。

作为领头的青壮被砍杀后，剩下的村民根本无法做出正确的应对，面对悍匪挥舞的屠刀，他们的理智悉数被恐惧吞噬，人群如无头苍蝇乱跑，前头的村民撞向身后不明所以的村民，跌倒、踩踏，悍匪尚未杀至，村民已经死伤者众。

等悍匪杀至，场面更加惨烈，利刃在人群中上下翻飞，肆意劈斩，只见寒光破空，尖锐啸叫，人群就如狂风中倒伏的禾苗，成片栽倒。

“大当家息怒！息怒啊！”

村长和陈玲儿两父女犹自活着，四周是丁壮横陈的尸体。

“俺们绝对没有想过糊弄大当家！只是先让老人寡妇先抵账！要是不足还会让男丁补上！快让兄弟们住手吧！再杀下去，柳下村就要断根了！呜！”

村长焦急得快哭了。

“咱们的买卖结束了！”

贼首驱马向前，淡漠地说道。

“这片山区遭过瘟，难民不会再往这边南下了，他们绕道华榕山，咱们也要到那边落脚。”

“大当家啊！”

村长哭嚎。

“看在咱俩十几交情的份上，饶俺们一命吧！俺们可以跟兄弟们过去，俺们可以帮大当家打地盘！俺们……”

一道白光闪过，村长的哭嚎戛然而止，炽热的血液溅在陈玲儿白嫩的脸蛋儿上，分外鲜红。

拔刀、收鞘，仅两三个弹指一挥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