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懒懒地照在镀金小丹炉上，炉中渺渺紫烟飘出。丹炉前，女人屏息凝神，双眉微皱，修长纤细的手中握着一根精心打磨过的木棍。那棍子直指丹炉，一缕缕仙气从木棍尖端溢出。

紫烟渐浓，女人的神情也明显多了几分紧张。陆瓦东也察觉到了这会儿正是成丹的关键时刻，站在带教姐姐身旁一声不敢吭。

“凝。”女人轻声道。

一声闷响，紧接着淡淡的灰烟从炉中飘出。两人于是知道这丹还是功亏一篑了。

冷蕊站起身，拍了拍愣在一旁的陆瓦东，安慰道：“没关系，方子有些差错也是难免的。你再改改，多试几次，我觉得成丹的希望还是有的。”

陆瓦东点点头。他当然清楚冷蕊只是说些话不让他灰心，这个方子从两周前写完第一稿之后，每天改了又试，试了又改，始终离成丹差那么一点。反复的失败让人斗志全无，炼丹进程完全卡住了。

“没事，你还年轻呢弟弟。”冷蕊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下次凝丹有困难随时到我丹位找我好啦。”

说罢，冷蕊把门带上，回自己丹位去了。所谓丹位，其实就是炼丹的小隔间。公司租了个丹殿，炼丹术士们每天就来丹殿大堂签到，然后到各自的丹位去炼丹。

冷蕊走后，陆瓦东瘫在椅子上又焦虑了起来。二十岁的他今年刚来丹心集团实习，初入职场的他便深刻地体会到生活不易。

虽然他是一个没有炼丹经验的实习生，但公司的业绩考核却不因此变得宽松。公司给每位炼丹术士定下每月最低成丹量，不达标的将在下月直接辞退。而实习生的标准是每月至少一丹。

第一个月，在冷蕊的帮助下，照着简易的方子勉强成了一颗成色尚可的开胃丹，但这个月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炼丹有许多困难之处。其中最令人头疼的在于它的不可复制性，哪怕有现成的方子，要想照着炼出来也极为不易。因为每次炼丹时所注入的气息都是不同的，能影响气息的因素非常之多，几乎不存在两缕完全相同的气息。

因为无法控制气息的相同，想要照着方子炼出差不多的丹，就需要对方子进行微调，最后在一次次试验和微调中，找到药材和气息的平衡，成一颗丹。

陆瓦东这个月的目标是成一颗减脂丹。这个丹要是能成想来价值不会低，但是现成的减脂方子和陆瓦东的气息似乎都不大调和。无论如何修改方子，总是离成丹有一个好像无法逾越的小差距。

离业绩考核就剩下一周的时间，如果下周再不成丹，自己就只能被辞退了。

实习生被辞退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丹的价值很高，但是实习生每天只有很少的固定工资。甚至都无法像正式员工一样拿到丹药的提成。

但招聘自己进来的冷蕊姐姐对自己很好。如果自己能成功在公司待满三个月，冷蕊就能拿到一笔收徒鼓励金。而如果自己惨遭辞退，冷蕊这两个月的悉心教导也完全等同义务劳动了。

冷蕊作为公司年轻的炼丹术士，自己的业绩压力可不小。陆瓦东不愿辜负冷蕊百忙之中对他的栽培。

手机响了。是宁如枫。

“喂。”陆瓦东接起电话，有些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