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齐麟带着伤回到客栈,吴管家早已回来。看见齐麟一身的伤,惊呼道:“少爷!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受伤了?”
齐麟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不打紧的,出去闲逛,不留神,跌下了楼梯,都是些皮外伤。”
吴管家拉过齐麟,上上下下的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大碍,又从背包了拿出了好些种伤药擦拭,这才放心。长出了一口气道:“少爷啊,你可得小心啊,马上入门筛选要开始了。虽然咱们有仙师的手信,可毕竟咱们什么都不懂,也不知这手信到底能不能成,万事还需做两手准备,保不齐你还得靠自己的实力入门。这是老爷教的道理。”
齐麟不敢继续聊今天之事,只好打岔道:“吴叔,信寄出去了吗?可有收到家里的来信?”
吴管家听到少爷发问,竟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怎么了,吴叔,没有收到吗?按理来说家里应该早往这青云城写信了,只等我们来收啊?”齐麟面露诧异道。
吴管家不接话,却道:“少爷,你来学武,是老爷花了大代价的!你还不知,那颗赠与仙师的东海璃珠极其珍贵,老爷几乎拿出了半数的家底了!少爷,你这次务必要成功入宗学武啊!”
齐麟奇怪,越发的不解了,问到:“吴叔,怎么突然说起这些了,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吗?”
吴管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怀里缓缓的拿去一封信,递给齐麟道:“家里的信于三日前送到,今日我们到达,已经取回来了,少爷看完后,请务必冷静。”
齐麟听得此话,心中顿时一凉,不知信上写了什么,惶恐得打开。
客栈外的青运城并不施行宵禁,此刻外面依旧热闹,屋内的两人却异常的安静,只剩油灯烧的噼啪。
“砰!”齐麟看完家信,急的把信往桌上狠狠一拍,“不行!我得马上回去!”说完,就站起身,要往门外走。
吴管家急忙拉住他,也是万分着急的道:“少爷啊!事情已出,况且你我二人出发已有月余,你回去也来不及了啊。再说老爷已经有所安排了!”
齐麟急得来回踱步,口里念叨:“不行,不行啊,我不回去实在放心不下。吴叔,你让我回去吧!”
吴管家更是急的毫无办法,扑通一声,直接跪下,眼中泪光闪烁。开口道:“少爷,一来对方找的是你,你回去羊入虎口。二来,找你只是个表面的由头,利弊老爷在信里给你说清楚的很清楚了。三来,对方借了如此强大的势力,肯定是早有准备的,你回去也好,不回去也罢,改变不了什么。四来,老爷和小姐已经安排的非常妥善了。你回去就是打乱他们计划!你可千万冷静啊!”
齐麟默默坐下,眼角含泪,抬头望着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吴叔道:“可那是我的家啊!”
“那也是我的家!”吴管家坚定的看着齐麟开口道:“为今之计,就如老爷说所,只有你入了宗门,有了地位,才可撼动对方!”
齐麟沉默了。是啊,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屋子内再次陷入沉静,油灯依旧噼啪作响。昏黄的灯光照着桌上的信,上面写着:
“麟儿,老吴,见字如晤。
不知你们是否安全到达,望回信说明。家中有变,赵家连同城主府,齐齐上门,言麟儿作恶,伤了他赵家独子,致使赵东来的双腿落下残疾。要交出麟儿,从严惩办,不交则按照私藏嫌犯处置。这两日已在对我们的商铺施行管制,扣了多名掌柜伙计。吾虽观那赵东来双腿确实有疾,却亦深知此乃赵家和城主府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之计。赵家有大神通者,此番又联合城主府,来势汹汹,不可力敌。吾意,欲放弃宜城老宅与生意,迁至别处,宜城房屋地契货品等物,吾会在五日内全数便卖。齐家所属,愿随我同行者,便行,不愿者,则赔款遣散之。麟儿你此番求学,务必成功,方可解此围。莹莹心伤但无大碍,勿念。齐霍廷手书”
信不长,却句句揪心。齐麟沉默不语,吴管家也缓缓退下,关上了门。
青云城的夜渐渐深了,齐麟一个人靠着窗,望着窗外月亮,望着宜城,望着他和吴管家来时走的路,不知在想些什么。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