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你放手,你弄疼主子了。”慕云廷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狠狠的抓着林雨桐,也意识到林雨桐定是疼得厉害,忙松了几分力道,但仍不肯放手,他拨开秋菊和春草,粗暴的将林雨桐携在腰间,往门外走去。
林雨桐的脚拖在地上,头上的玉钗掉在地上应声而碎,乌黑的头发散落开来,却一声不吭,任凭慕云廷拖拽。
秋菊和春草大哭着追在后边,不住的求慕云廷放开林雨桐,可是仍然挡不住慕云廷将林雨桐拖到二门口早已经等候的马车上,他自己亲自驾着马车飞驰而去。
下人们恐慌的跪了一地,往日里慕云廷对林雨桐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她们怎么也想不到慕云廷会如此对待林雨桐。
秋菊和春草惊慌的哭泣着去东府里寻李氏,二门口的墨香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中间,驾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耷拉着的脑袋被乱糟糟的头发覆盖着。
血人被扔在地上,墨香踢了那血人一脚,狞笑着说:
“看到了没?这就是出卖主子的下场,敢造主子的谣,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就算毁了脸,黑窑子里也有的是人喜欢她这身细皮嫩肉。”
敛声屏气的下人们只敢偷偷的打量,春雨却哭着扑上去,一边狠狠的踢那血人,一边骂道:
“你个黑心肝的贱人,上次差点害了主子还不够,还敢造孽,让主子遭罪,主子哪点对不住你了?”
血人脸上的头发散向两边,依稀能看到是翡翠肿胀变形的脸。
低等些的下人们都赶紧又垂下头,袁嬷嬷和玲珑平静的看着春雨踢打半死的翡翠,丝毫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作为同来伺候林雨桐的宫人,她们已经三番五次、或明或暗的劝过翡翠改邪归正,翡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那也由不得别人恨了。
翡翠被拖着远去,下人们战战兢兢的散去,没有一个人敢议论一句今日的是非。
皇陵里,韩煜的墓前,脸色铁青的慕云廷跳下马车,打开马车的大门,看着怒视着他的林雨桐,长出一口气,探身将林雨桐抱下马车,放到墓前的空地上。
林雨桐恨恨的甩开慕云廷扶着她的手,盯着韩煜的墓碑,泪水喷涌而出,这是她第一次来韩煜的墓前,两年过去了,心里的伤口却仍然在这一刻被撕扯开来,血淋淋的痛。
看着林雨桐无声的流泪,慕云廷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林雨桐面前说:
“这是小七的绝笔信,你自己看,看我有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看花祁该不该死。”
林雨桐拒绝与慕云廷说话,却仍然忍不住接过信,借着天边最后的一丝余光打开来看,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知道真相,还是为了找一个原谅慕云廷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