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酒过后,朱迪招呼众人坐下。再次斟满酒杯,青鸟举杯道:“这第三杯,敬赤发夜叉管同旭和善缘禅师。二位急公好义,不远千里送来北镇抚使路明路大人信件。”张翰听到青鸟的话,不由心中赞同,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绰号,这两人绰号确实形象。
那两人起身举杯,赤发的管同旭道:“不敢,不敢,何大人言重了。我等一介江湖散人,何须如此客气?不如大家换了大碗同饮,敬镇魔司的弟兄们为我大乾百姓出生入死。”大河镇的众人欣然赞同。
席间管同旭与众人推杯换盏,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十分豪爽。
善缘禅师却是静坐于素席之前,只吃了一个馒头,喝了几杯水,就不再动筷,最后一桌素席上的菜肴竟是原封不动。
张翰看着不由心中好奇,这善缘禅师吃得份量极少,还如此寡淡是如何长成这般模样?
待得宴席结束,管同旭和善缘禅师起身告辞,众人一同送到门外。
回来后,青鸟对张翰说道:“瀚儿,路大人在来信中交代,管同旭和善缘禅师二人会将你送到京城,路大人对你自有安排。这赤发夜叉管同旭是烈火宗掌门弟子,全身毛发都已赤红,看来一身火系功法着实了得。善缘禅师是天台山净土宗的大和尚,十年前曾经在大相国寺连续一十三场法会开坛讲经,当真是舌灿莲花。第十三场法会,善缘禅师与钦天监李太玄闭门辩经,三日三夜后天生异象,李太玄步步生莲踏空而去,我大乾再添一位一品镇国,善缘禅师则是改修闭口禅,从此不再说话。想不到路大人这次竟能请动善缘禅师,实在是有些意外。”
说到这里,青鸟转头对李逵和老黄头说:“李逵你要调至总部,老黄头你也回去看看吧。你们正好一同送送瀚儿。”
李逵和老黄头对青鸟拱手道:“遵命!”
朱迪此时开口道:“这次路大人既然请了赤发夜叉和善缘禅师一起,想来此行定是万无一失。但是此去山高水长,张翰还小,你们二人定要小心注意。”然后转头对张翰道:“前些日子你一直想要学我的刀法,其实并非我不想教你。只是你并未见识过这世界的高人,不知我的刀法看似刚猛,实则对自身危害极大。你还年幼,未到修行之时,现在只需打磨好身子,路大人那边自有安排。此行数千里路,你性格活泼跳脱,路上切记多听多看少说话。”
青鸟轻抚张翰的肩膀道:“瀚儿,最近你长得极快。原来的衣服已不合身了,我请冯绣娘给你做了几身衣服,一会你跟我去试试,若有不合适之处也好改改。有路大人在想必你此去京城衣食住行不需担心,别忘了年节忌日时给你父亲上柱香。然而喧嚣乱人心,繁华迷人眼,愿你此去不忘初心。”
张翰听着众人言语心中感动,正声说道:“谢谢姑姑,谢谢诸位叔叔伯伯,瀚定永不相忘。”
青鸟听得噗呲一笑:“听着像个大人说话,这话你过十年再说差不多,现在好好的长大成人吧。”
李逵道:“瀚儿虽小,却也是铮铮男儿。好志向,当浮一大白。”
朱迪道:“老黄,路上你多照看着点。瀚儿,你明早跟青鸟去试试衣服,大家都散了吧。”
青鸟带着张翰来到冯绣娘的裁缝铺,取出几套衣服,其中两套紧身窄袖,一套青衫素履,一件夹袄,还有几双厚底布鞋。
青鸟和冯绣娘把张翰摆弄了好一会,不得不说任何年代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不过四套衣衫,其中两套还是一模一样的,居然让张翰换来换去的,换好了又要他前后走动。张翰已经觉得自己变身为童装模特,最后两个女人得出结论,冯绣娘的技术很好,衣衫略大正适合孩童穿。
了无生趣的张翰,跟着青鸟回到何记肉铺。有个大娘看到他们过来忙喊道:“秀姑,我家大郎旬日定亲。你给我留一块肉,要八斤八两,你可看准点。”
青鸟答道:“好嘞,刘婶。是说的哪家的媳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