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这个时候,后金都有牛录出动,去控制力薄弱的地方,趁秋收搜寻辽民村落,强行征收粮草,俗称打粮。
后来幸存的辽民,都逃到山里躲藏起来,偷偷下山种地收粮,没办法土地也带不走,秋收时,又得出来收粮,被打粮的后金军队发现的,往往下场都很惨。
这后金牛录有一队哨探,发现了出来收粮的辽民踪迹,循着线索找到一处藏在山里的营寨,说是营寨其实十分简陋,少量石头堆砌,多数木质的围墙,内部修建了些低矮土胚房,更多的是些木屋。
领头的后金哨探,眼神冰冷的观察营寨,看了大概一刻钟后,打了个手势,几名哨探悄然撤退。
接到哨探报告,这个牛录的牛录额真冷笑一声,露出凶恶的表情说道,“粮食收的差不多了,该去取了。”
没有准备的营寨,被后金骑兵突袭,直接就冲了进来,茅草屋被点燃冒起了火光,妇女孩童哭喊着四处奔逃,在营寨的一侧冲出十几名辽民汉子,手拿长枪或猎叉,口中发出怒吼,冲上与后金兵相斗。
但很快就被兵甲更胜,人数更多的后金兵杀败,营寨内惨叫声不时响起,那后金骑兵即使对手无寸铁的辽民,也并不放过,冰冷的马刀挥过,鲜血喷射而出染红了大地。
火渐渐熄灭后,一群后金兵散在寨子里,翻找着财物,营寨到处散落着尸体,那些完好衣物都被扒光带走。
粮草物资被收集起来,放置在山林外面的空地上,牛录额真安排骑兵在那里巡逻守卫,步兵则继续在丛林里搜索。
王虎这边收到消息,知道了那山里的惨状,决定袭击这后金牛录,但对方人数众多,便令几名家丁过去骚扰。
王耀兵几人,摸过去抽冷子射几箭,然后转头骑马便跑,引得后金骑兵叫骂着追赶,王虎早在山路边的林子里,设好了埋伏。
待后金骑兵进入埋伏,数十张弓弩攒射,那没死的后金骑兵也都带着伤,所有人一拥而上结束战斗,就这样成功伏击两次,消灭了二十余后金骑兵。
这个牛录出去追击的骑兵,去了两波都没回来,牛录额真发觉不对劲,立刻把兵力集结派出哨探,然后循着马蹄线索一路追踪,最终寻到了失踪的骑兵尸体。
对着眼前的山林,这牛录额真哇哇大叫,令手下后金兵进山搜索,骑马的也都把马留在林边一起进山。
山头上的王虎发现那后金牛录来了,立即收拢兵力,在这处小山上布置防御,又令王耀兵领着所有骑兵,绕到后面找机会袭击。
林中搜寻的一名后金兵,发现在山头上有人活动,赶忙上报,“主子,那些明军,就在那座山头。”
那牛录额真听了探报,集合了兵力,到山下观察片刻,随即下令攻山。
山头上这边,王虎有一队家丁和四队营兵,借山势防守,一等家丁的武力自不必说,箭法精准,让攻山的建奴吃尽苦头,营兵这些人弓术其实也都不差,除少量不会弓箭的用弩外,都算是弓术娴熟。
后金牛录额真指挥手下前后打了三次,丢下十余具尸体,退下来的还有十多个伤员,伤亡这么多人却未曾攻上山头,让这个牛录额真异常愤怒,同时心都在滴血,这时一名年轻的女真甲兵,上前向牛录额真说道。
“阿玛,不能打了,再打下去咱们牛录就完了。”
牛录额真气急败坏,好似输钱的赌徒,用刀鞘砸了两下地面,愤怒的吼道。
“你当我不知道吗,那尼堪太狡猾,引诱我们两队勇士进入陷阱,就在那边的山道上,都被杀死了。”
“如果灭不了他们,不抓个俘虏回去,我怎么向旗上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