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奴愿为陛下分忧,前往江南探查盐政虚实!”御书房内,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跪倒在地,语气坚定。
朱常洛微微颔首,王安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办事稳妥,心思缜密,是执行秘密任务的最佳人选。“王伴伴,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打草惊蛇,务必查明真相!”
“老奴明白!”王安领命,化装成一名普通商人,带着几名心腹,悄然南下。
江南,自古繁华富庶之地,扬州更是盐商云集,富可敌国者不在少数。王安一行人抵达扬州后,并未惊动地方官员,而是暗中走访调查。
然而,王安很快便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他们所到之处,盐商们似乎早有准备,账目井井有条,但过于完美,反而透着一丝刻意。盐场、盐仓的管理也看似严密,却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对劲。
“公公,这些盐商,像是提前得了消息,咱们怕是被人盯上了。”一名心腹低声说道。
王安眉头紧锁,心中暗道:看来这江南盐政,的确是盘根错节,水很深啊!
与此同时,扬州城内,一座豪华宅院的书房里,几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正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
“王兄,皇帝派人来了,咱们怎么办?”说话的是一位身材瘦高的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他正是扬州城中小有名气的盐商赵掌柜。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身材魁梧,满脸富态的男子,正是扬州首富,人称“盐王”的王富贵。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慌什么?不过是个太监,咱们怕他不成?”
“王兄说得对,咱们兄弟联手,就不信斗不过一个阉人!”坐在王富贵身旁的一名精明男子附和道,他叫胡雪岩,是近年来新崛起的盐商,为人精明强势,但与王富贵等人不同,他一直主张改革盐政,提高盐税,也因此与王富贵等人产生了不少矛盾。
“哼,胡雪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王富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皇帝要查,就让他查,咱们账目清楚,怕什么?”
胡雪岩冷笑一声,“账目?王兄,你我心知肚明,这账目到底有多清楚,恐怕你自己也不信吧?”
王富贵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被一旁的刘师爷拦住,“老爷息怒,眼下不是内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朝廷的调查。”
刘师爷是王富贵的幕僚,为人阴险狡诈,颇有城府,王富贵对他言听计从。
“师爷,你说怎么办?”
刘师爷阴恻恻地一笑,“既然来了,就别让他们轻易回去……”
城外,一处僻静的茶棚里,王安乔装打扮,与一名中年男子相对而坐,低声交谈着。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小的们查探多日,却毫无收获,这些盐商,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中年男子面色凝重,沉吟片刻,缓缓开口,“看来,这江南盐政,比想象中还要复杂啊……”他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王安,“你拿着这个,去找一个人……”
王安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令牌上刻着一个“盐”字,背面则是繁复的云纹,隐隐透着一股威严。他将令牌收好,压低声音问道:“大人,此人是谁?为何能帮到我们?”
中年男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到了扬州,谁是真心为朝廷办事,谁又与那些盐商沆瀣一气,你自然会明白。”说罢,他起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