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风尘仆仆一脸倦态,眼神却如鹰隼犀利有神。
连姜挽瞧着都有一瞬慌神。
姜挽凑近云桑,小声劝导:“下回说人是非记得注意环境,说坏话得避着点人。”
云桑:???
天大的冤枉!
军法处置不是她提的!她没搬弄是非!更没说人坏话!
她完全是出于对同僚的关心才多嘴问了句,好吗?
云桑硬着头皮冲长松笑,“长松哥,我想我们有些误会——”
长松白了她一眼,没理,绕过她径直走到姜挽面前。
姜挽隐隐不安:“可有不妥?”
长松摇头,“属下有好消息同小姐禀报。”
一听好消息,云桑眸子一亮凑上来。
“郎君他醒了。”
姜挽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激烈。
拢共等了四日,终于等到了。
长松露出笑意:“多亏了小姐的方子。”
“贾郎中起初心存疑虑,可又束手无策,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不料郎君服下汤药后夜里就起了药效,贾郎中如今可佩服您。”
贾郎中?贾老头?
云桑发觉长松态度转变,他不光把姜挽和贾老头同论,还改了称呼。
“贾老头做了什么玄乎事?你把称呼都改了。”
她记得当初姜挽问起贾老头下落,长松一脸嫌弃不愿多提。
长松原有些生气不想理她,可瞧见姜挽也十分好奇的模样,那是得好好说说。
“这事原是我不对,我合该同贾郎中道歉并为他正名。”
长松清了清嗓子,眼里透出一股纠结,“贾郎中并非自夸,他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他真有银针绝技。”
云桑:!!!
她和姜挽面面相觑。
不是,她当时就随口一说,赶鸭子上架灵光一闪随口胡诌的,竟让她诌对了?
许是错觉,她感觉姜挽看她的眼神变了,仿佛在透过她看什么怪东西。
云桑:“怎么个绝法呢?”
据长松所说,陆淮舟因昏迷太久又在雪地里有些冻伤,他是喝不进药的,喂多少吐多少。
千辛万苦求来的药却派不上用,长松心里别提多愁。
此时贾老头镇定自若主动请缨,称其有独家针法可通人筋脉,他仔细观察陆淮舟情况,笃定自己针法绝对有效。
在无其他选择下长松只好信他。
贾老头掏出针包在长松眼前晃悠,灯火下一百零八根银针格外惹眼。
只见贾老头唰唰抽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火上炙烤,接着一根接一根刺入陆淮舟颈间某些穴位,捻转过后一一拔出,动作又快又准,整套流程堪称行云流水。
然后……然后长松就看见被银针扎过之处涌出一滴滴血珠,气得他差点动手揍人。
贾老头却声称自己没捅娄子,他让长松试着喂药,后者半信半疑,结果还真喂下去了。
从那时起,长松便对贾老头刮目相看。
云桑听得一愣一愣,那是真神乎。
姜挽眼里透着钦佩,她想问泊兰仙子的事,可长松一个哈欠岔开了。
长松累狠了,没听到她问话。
他正要回去休整,可没走两步又掉头回来。
长松面露难色,“还有件事,属下忘了同小姐说。”
他踌躇着:“郎君醒后贾郎中替他检查,发现他身子不大好。”
“是……身上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