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酝酿说辞:“是真的,云桑最清楚了。”
云桑:???
她也是头一次听说的好吗?
上这辆马车前,她甚至不知道东街有间贾氏医馆。
“是,是真的,我最清楚了。”
云桑抬眸迎上田伯狐疑的目光,脑子飞速运转。
她咬紧后槽牙:“真的,前些时日我在东街采买时亲眼所见。”
“有位老翁突发怪症倒在医馆门前,那贾郎中伸手一搭脉,掏出针包欻欻扎针,不稍片刻老翁便能走能跳,可神乎!”
她说的信誓旦旦。
田伯:“……怪事啊,这般能者在上京竟没丝毫名气。”
“要不怎么说高手在民间呢,真正的高手就是如此,不拘俗名。”
田伯这下信了。
姜挽嘴角抽了抽。
确实,高手是在民间。
她没想到云桑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这般炉火纯青。
马车在东街尽头停下。
贾氏医馆坐落在东街末端。
医馆对面有块小洼地,旁边有条只能通人的窄巷,巷口石壁上布着苔藓,似乎很久没人经过了。
挂在门前的木匾掉了漆,铺面不大,甚至有些逼仄。
田伯再三确认掉漆的招牌后,扭头看向云桑:“丫头,确定没认错?”
怎么说呢,这医馆让他有种时间倒退二十年的错觉。
云桑撩开帘子,又偷摸回头瞄了眼姜挽,“确、确定啊,低调嘛低调。”
是低调,太低调了。
这样寒碜的医馆满上京也找不出第二家。
田伯犹豫着该不该相信,却见长松从铺子里出来。
四目相对,双方都很意外。
“你怎么在这儿?你也看到贾郎中施针救人了?”
长松被问得一头雾水。
云桑生怕长松露馅,赶紧抢答:“对啊,那日我同长松一道的。”
“田伯,长松是我吩咐过来的。”
姜挽瞧苗头不对,赶紧接话:“我打听过这位贾郎中,他有一门祖传银针刺穴的绝技,兴许对我的腿有些效用。”
一听这话,田伯登时换了态度。
好好好。
只要对大小姐有益处,医馆便是建在山上他都不嫌寒碜!
田伯笑呵呵的给长松搭手。
云桑推着姜挽进去。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云桑趁机低头,如蚊的声音暗暗透出兴奋。
“贾郎中真有绝技?”
“若我说有,你信吗?”
“信,怎么不信!”
姜挽低笑一声。
“所以,真的有吗?”
“当然。”
姜挽还在笑,只是笑得瘆人:“有没有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云桑:……
原来你才是真高手。
穿过通道,二人来到内院。
丈外有间平房,房门处留了道缝隙,青烟混着药草香沿着缝隙飘向外头。
姜挽抱着汤婆子的手倏地一紧,从容的神色也有了一丝松动。
推开门,姜挽扫了一眼屋内陈设。
眸光顿停,她瞧见有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是陆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