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兴在接到来自皇庭那沉甸甸的圣旨后,无奈却又庄重地再次踏上了前往京都的征程。
为了确保此行万无一失,他精心挑选并率领了一支总旗规模的亲卫队随行,队伍浩浩荡荡,气势非凡。
随着马蹄声与车轮转动的合奏,他们穿越了山川河流,越过了繁华市井,最终抵达了那座金碧辉煌、威严肃穆的皇宫。
夜里,灯火通明的上书房内,南宏之端坐在案前,目光深邃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南兴,桌上散落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每一本都沉甸甸地承载着对南兴的弹劾之词。
“南小子,你看看,这些都是朝臣们对你的弹劾,你有何话说?
南兴抬头,眼神中满是坚决与忠诚:“陛下,臣对您的忠心,犹如日月昭昭,天地可鉴。臣绝无半点不臣之心,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南国的江山社稷。”
南宏之轻轻敲了敲书桌,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朕要的不是空话,而是你的解释与打算。你长途跋涉至此,难道只是为了说些场面上的漂亮话吗?”
南兴闻言,脸色微变,略显尴尬地解释道:“义父,您深知我南兴出身微寒,无世家背景可依。我之所为,皆因局势所迫。私自扩大凉州疆域,实属无奈之举,但那些新扩之地,实则皆为陛下所有,我只是暂时替您管理。在这过程中,我确实累积了些许力量,但这也是为了应对朝中世家如李家、杨家的压迫。”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恳切:“户部与兵部被这两大家族牢牢掌控,我的军团在资源与支持上饱受限制。那日您提及要整顿朝纲,清除世家之弊,我深知单凭您一人之力难以速战速决,故而我决定先行一步,从西部入手,逐步增强我的实力。唯有如此,我才能在未来某个关键时刻,为您的决策提供最强有力的支持,确保您的每一声召唤都能得到最坚定的响应。”
南宏之沉默片刻,目光如炬,审视着南兴道:“这个解释,于你或许足够,但要让天下臣民信服,还需更多实际行动与成效。南兴,你可知朕对你寄予厚望?”
南兴闻言,额头轻触地面,连磕数下,声音坚定:“义父,臣愿闻其详,无论何等艰难,臣定当竭力以赴,以求不负陛下厚望。”
南宏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话锋一转,问道:“朕膝下几位公主,你可有中意的?”
南兴微愣,随即反应过来,谨慎地回答:“臣只曾有幸得见七公主南梦儿殿下天颜,其余公主未曾谋面。若论中意,自是七公主梦儿殿下,温婉聪慧,令人钦佩。”
南宏之脸色微沉,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严厉:“梦儿自幼在宫中娇生惯养,确有些蛮横骄纵。她此次在你军团中历练,遭遇诸多波折,你作为统帅,难道就没有一丝责任吗?”
南兴连忙请罪:“臣有罪,未能周全保护公主殿下,致使她身处险境,臣万死难辞其咎。当时率军西征,情况复杂多变,臣……”
南宏之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功勋朕心知肚明,客套话就不必多说了。你在凉州城北的决断,朕已知晓,那一万多颗头颅,虽非善举,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朕心中自有计较。但,这还不够……”
他语气一顿,目光锐利地望向南兴,“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南兴沉思片刻,试探性地问道:“臣愚钝,还请义父明示。”
南宏之轻轻叹了口气,道:“朕自问对梦儿有诸多亏欠,她既已在你军中历练,也算是一段缘分。你想要西部,朕可以给你,但必须以梦儿的嫁妆之名,名正言顺地交予你手中。这既是对你的奖赏,也是对梦儿的未来的一份保障。”
南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沉默片刻后,恭敬地答道:“臣明白了,明日一早,臣便上书请求陛下赐婚,以表臣对公主的真心与对陛下恩典的感激之情。”
南兴从皇宫的威严中走出,步伐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却又不失沉稳。
来到和愉院前,万兴早已等候多时,那张堆满笑容的脸庞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他乐呵呵地迎上前来:“恭喜南小哥,贺喜南小哥,这回可是双喜临门啊!”
南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一丝锐利,直逼万兴:“王八蛋,别给我打哈哈,是不是杨雪那个老女人给老皇帝出的主意,让我娶公主?”
万兴闻言,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圆滑的模样,他轻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南大将军,您这火气也忒大了点。咱们这些年没见,您一回京不是忙着公务就是四处征战,难得来趟和愉院,还是先进去坐坐,喝杯茶,消消火。至于您想问的,小人这就去安排,保证让您和那位‘老女人’面对面,问个明白。”
南兴轻轻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万兴的提议:“好,那就进去说。你速速去把那个老女人叫来,我倒要听听她是怎么想的,竟然敢拿我的婚事做文章。”
万兴见状,连忙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脸上堆满了笑意:“大人,请!小人这就去安排,保证让您满意。”说着,他便侧身让路,引领南兴进入了和愉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