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涌出一股暖流,那股毒蛇缠绕的窒息感慢慢褪去了。
“别理他们。”他小声地对安温念说。
后者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不愉快的经历就这么过去,安温殊目送安温念进入校门,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喊道:“温念,晚饭想吃什么?”
安温念颇为意外地回头看了他一眼,“都可以。”
“那就吃烧鹅吧!”安温殊乐呵呵地呼喊。
听闻此言,安温念没有回头,只是那充满戾气的精致小脸变得柔和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扬。
…………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太阳就沉入西方,天空被染成了火烧云般的赤色,温暖适宜。
安温殊送完了最后一单,看了眼收益,走向一家卤味店。
“老板,一份烧鹅。”他对着柜台前的男人说。
“好嘞。”老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手中动作娴熟地为安温殊切好鹅肉打包,附赠一包蒜蓉辣酱。
“唉,小伙子,我记得你住碧桂园小区是不是?”在递肉的时候,老板忽然说。
“对啊,怎么了吗?”安温殊不明所以。
“我听新闻说你住的那边挺闹腾的。”老板说道:“好像是有什么野生动物伤人。”
“这小县城还有野生动物伤人的事啊?”安温殊皱了皱眉,他记得自己住的小区环境还不错,但野生动物伤人还是头一次听说。
而且,野生动物,指的是哪种动物?
“我也觉得唬人。”老板顿了一下,继续道:“说不定就是狗之类的动物咬人了,就是不知道那群报道的为什么要用另一个词。”
“确实有些奇怪。”安温殊接过烧鹅,扫码付钱,骑车离开了卤味店。
骑着电瓶车,沿着回家的方向驶去,落日的余晖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安温殊总觉得哪里不对,碧桂园小区附近没有山丘和山头,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野生动物呢?况且,为什么不标明是什么,而是用一个隐晦的名词。
回小区的某条路上,忽然堵住了,安温殊看到了几辆救护车和警车,那里甚至围了警戒线,有些行人在旁边讨论。
猛地刹车,安温殊感到十分诧异,他下车,走到警戒线那里,探了探头。
可他马上就后悔了。
几个警察围在一个位置,正交流着什么,而他们围着的中心,是一片殷红!
倒在血泊中的人表情惊恐,身上有多处的撕裂伤口,咬痕,肚子的部分几乎被破开了,而且那撕裂不是简单的撕裂伤,更像是某种猛兽用牙齿与利爪粗暴地撕扯。
伤口参差不齐,皮肉翻卷,露出肌肉和内脏,还有一些不明液体。
死人?
死人了?!
安温殊哪见过这种场面?他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捂住嘴,想要忍住。
但,他还是太脆弱。
“呕!”
几乎把吃过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周遭的人都看了过来,其中几个行人想带安温殊离开,毕竟这种场面还是不要让小辈看见好。
安温殊拒绝了,他强忍不适,踉跄地走到电瓶车前,手颤抖地启动了车子。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他要告诉安温念要小心,但身体的不适让他动一下都难,猛烈的恶心攻击着他。
倏地,兜里亮出微弱的红光,渐渐的,安温殊的不适感减弱了,他手颤抖地伸进裤子,摸出一张发出淡淡微光的符箓。
是那个女孩给他的符箓,它在发光。
它强制让安温殊冷静了下来,而且微弱的红光一闪一闪的。
似乎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