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恩出声,打断了韩泽玉的异想天开。
“我有个想法,要不你把赃物拿出一部分,和骜野算是打包出售,这样接手他的人也算是人赃并获。”
韩泽玉有些心动,但更多的还是心痛。
“走,咱俩去地下室看看,你帮我把把关,看看有什么不好脱手的,就送给他们当物证。”
苏时恩倍感欣慰,玉哥儿的守财奴本性有所淡化,可喜可贺。
在面对美食和钱财的时候,韩泽玉的选择困难症就会不药而愈,因为他全都想据为己有。
“金链子肯定不行,小黑隔三差五就得看上一眼,不然就要抽疯给你看。”
“这小香炉多好看,没有特殊标记,应该容易出手。”
“这手串晶莹剔透,留着给铁柱做老婆本。”
……
苏时恩果断出手,他了解玉哥儿,再让他继续挑选,最后肯定不愿意交出去。
“人家又不是不给钱,把东西给他们,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韩泽玉噘嘴,他现在就很不方便。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多缺钱一样,我像是唯利是图的人吗?”
苏时恩很想点头,不用怀疑,请勇敢做自己。
果然韩泽玉不负众望的补上一句:“他能给我补多少钱呀?”
苏时恩无语,这人就是人为财死鸟的典型代表。
看着苏时恩筛选着他的藏品,韩泽玉捂着心脏的位置,虚弱道:“你先慢慢挑着,不过要悠着点,少挑几件意思意思就可以。”
不能再看了,越看越不舍。
韩泽玉扶墙而出,再见了我心爱的宝贝,不能把你们全部留下,是我无能,是我没用!
经过一番自我唾弃后,韩泽玉艰难的来到隔壁。
骜野被关了半个多月,除嗅觉以外,他感觉自己的其他感官均在退化。
听不清、看不见、碰不到、摸不着……
明明肉体上没有受到折磨,但他就是有种生不如死之感。
曾经的傲骨被悉数磨平,现如今的他只想痛痛快快大喊一声,哪怕无人回应,就让他听听自己的声音也好。
韩泽玉估摸着即便骜野有着钢铁般的意志,也该被现实磨平了棱角。
骜野像摊烂泥一样,任由口中的布巾被取走,他知道是那人来了。
他喊过、叫嚣过、怒骂过,可无论他如何宣泄情绪,那人都没有丝毫回应。
韩泽玉打量着如同困兽般的骜野,思考着要不要把人放下来。
先拔掉耳塞,见对方没什么反应,韩泽玉再次伸手,不过又缩了回来。
眼罩不能摘,他再坚持坚持,就能重见光明,也不差这几天了。
骜野现在能听能说,可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前几天不还骂的挺脏嘛!这会儿就没词了?词汇量真匮乏。
韩泽玉大发慈悲的踢出一脚,不料就是这半轻不重的一脚,竟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
骜野痛哭流涕,认错服软,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全交代了,愿望只有一个,但求速死。
韩泽玉高举双手,他发誓只踢了一脚,这不算刑讯逼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