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自己的手中有南宫钰送的匕首与软剑,只是在关键时候,祁倾寒还是习惯在身上带着些金钗之类的东西,一来便携方便,二来自己的身份使然,若是遇见些什么人的时候,随手送出去一直也方便。
这些金钗的款式一致,算不得什么珍贵的样式,帝京之中几乎是各大的首饰坊都有,不会被人查出来自己的身份。
她最近很少与人打斗,这另外一支金钗,怕是昨日自己与南宫信一战,慌忙逃走的时候无意之中落下的。
祁倾寒的眼前莫名的就浮现出来了上午的时候祁逸跟着其余的人前来探望自己的时候,哪种眼神,在看向自己的右肩。
“昨日,我看到了。”祁逸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看了一眼她的右肩,有看看此时她左手拿着的长剑,出声说道。
祁倾寒的身子紧绷起来,此人是她心中最有可能勾结南宫信的人,在尚未分辨出来是敌是友的时候,她实在是不得不防备。
看出来了她气势的瞬间变化,他似是无奈的叹口气,奈何似乎不是很习惯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情绪,依旧是那冷冰冰的摸样。
看了一眼昏睡在地上的谢氏两人,他抿唇,“此地不宜说话,先离开再说。”
祁倾寒挑挑眉,看了眼周围杂乱的环境,倒是赞同他的说法。
祁逸冲着一边点点头,一个方向出现了两个侍卫,冲着两人点点头,将谢氏抬走。
祁倾寒的眼神一深,心中不断猜测这这个祁逸的目的,冲着挽琴吩咐。“你先回府。”
挽琴看了两人一眼,了然,只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祁倾寒的伤势。
“我无事。”察觉她的担忧,祁倾寒扬唇,柔和的笑笑。
挽琴离开后,她才恢复了有些清冷的模样,“跟我来。”
说着,运起轻功就向着兰香院走去。
祁逸没有什么异议,跟上了她的身影。
南宫钰依旧是不曾回来,这一点倒是令祁倾寒有些诧异。
不过倒是并未在祁逸面前表露什么情绪,只是带着他走进了一个包厢,冲着外面的念云点点头。
“现在说吧。”
到了南宫钰的地方,她整个人似是放松下来了一般,随意坐在椅上,冲着祁逸开口,语气不冷不热。
“我想,我们不会是敌人。”祁逸苦笑。
“哦?”祁倾寒挑眉不作声。
祁逸没说话,只是缓缓的在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份书卷,在祁倾寒的角度看上去,似乎是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什么。
这是什么?
她尚未问出口,就见祁逸将那东西递给了自己。
伸手接过,目光随意扫了一下,她确是瞬间的正色起来。
这记录着的……
一行一行的看下去,她的眼中神色越来越浓重起来。
直到看完了所有的东西,她一言不发,只是神情冷凝了些,某种的光芒有些慎重。
“这些东西,我一直在考虑交给谁。”祁逸低声开口,看向那些纸张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祁倾寒看错了,竟然有一瞬间的光彩。
她依旧没有说话,表面看上去依旧是波澜不惊,可心中却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上面记载着的,密密麻麻的字迹,不是什么简单的书卷,而是证据。
她想要调查的,旁系之中有人与南宫信勾结的证据。
事情已经超出了祁倾寒的预料,最有嫌疑的祁逸不是相助南宫信,而她始终没有去怀疑的大伯,还有今日的谢氏,才是罪魁祸首,也是导致淮安水患的罪魁祸首。
一踏厚厚的纸张,看上去就像是书卷一样,最开始的纸张已经可以看出来时间很长了,有些微微的泛黄,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歪歪扭扭,似乎是几年前的事情。
在之后,字迹越来越工整,纸张也越来越新。
上面记录的,是旁系尚在淮安的时候,暗中相助南宫信做的那些事情,暗街的倒卖,还有联络消息,一系列的事情,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
“你……”她忽然之间出声,却在抬头的一瞬间撞上了祁逸的眼神,那双素来是冰冷的眸子之中,似是有些伤感。
她微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他瞬间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希望你能帮我。”他说。
帮他做什么,手中这些有些沉甸甸的纸张,已经说明了真相。
见他不想多言,祁倾寒轻声叹息,正色点头,“放心。”
她也没有多言。
祁逸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兰香院。
祁倾寒没有动,只是坐在原来的座位上,缓缓的思考着这件事情。
门被敲响,进来的人是念云。
“祁小姐。”她看见了祁倾寒的神情,有些担忧的开口。
祁倾寒回神,冲她笑笑,“念云,拜托你一件事。”
念云见她无事,笑着走过来,为她沏茶。“殿下早就吩咐小姐也是兰香院的主人,何必如此客气,有事吩咐念云即可。”
“我想要府中祁逸的资料,从小到大。”她抿唇,开口。
念云点点头,“是。”
见祁倾寒没有了吩咐,便转身退下。
留下祁倾寒一个人在屋中思索。
“小姐。”回府之时,已经是傍晚了。
挽琴迎上来,一边说着,“谢氏已经安然回去了,此时还在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