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生气,我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时不时的瞟一眼我,我也只是浅笑着回应她。
正当我感叹时光如此美好的时候,她跟我说,“我感觉我要找的男孩和你很象。”
我开心不已,随即半掩兴奋的回应,“哦,是吗?有多像呢?”
“也不是很像,但很接近……”一只猪感觉像是说错话了,一阵脸红,声音越来越小。
看见她这个样子,我更开心了,为了缓解她的尴尬,我拿起旁边的一本杂志顺便读出了标题。
“飞机失事的几率约等于在一顶黝黑的头发上随便一抓就抓到一根白头发那样的微乎其微。”
“嗯?这不纯属胡扯!”我对这份杂志做出自信的评价。
抬起头见一只猪真的抓了下自己的头发,但没能阻止她的动作,她闭上眼睛,用力一扯。
“哇喔,幸运至极。”一只猪痴痴的看着手中白白的的头发丝喃喃道。
“你以后都不能坐飞机了。”我摇摇头笑道。
“我觉得我可以去买彩票了。”她没头没脑的说。
在这时,救护车呜哇呜,呜哇呜的开进了学校,还在幻想买彩票的一只猪对我说:“你们学校出事了。”
“嗯…大概是顶不住学习的压力,晕倒了吧。”我喝了口奶茶,平静的说。
一只猪摇摇头,“也可能是有学生跳楼了。”
我们俩没说话,都透过窗静静地看着学校门口。没一会儿,有几辆摩托车快速的停到了校门口,上面的这几个人大概都是中年的样子,衣服都不怎么干净。哭丧着脸,急匆匆的跑进学校...
……
“嗡,嗡,嗡”手机震动。
手机显示:“谓我心忧来电。”
这是安淼的备注,我接起电话,等了几秒没人说话,于是问道:“事情做完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中年男子的声音,
“朋友你好,我是安淼的父亲,我在孩子的联系人中看见你的备注是‘最懂我的人’,所以觉得应该通知你一下,这是件不幸的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安淼和我吃完饭便独自去了凤落崖。
他买到的香水,听说叫“许愿之星”。
他失足坠崖了。
父亲特意帮我请了一星期的假,而我去参加了安淼的葬礼。出门前,老爸给我了一套黑色西服,这时我才想起,他和安淼老爸挺熟的,可老爸却摇了摇头,说他不去了,这里面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故事,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今天,很感谢大家来参加犬子的葬礼,谢谢。谢谢,谢谢大家。“安淼的父亲在一群又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们面前泣不成声。
安淼前两天和我有说有笑的场景历历在目,没想到刚相遇的老友又要分离,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他说“生命的意义绝不在于眼前的欢笑与悲泣,而是无穷无尽的希望与执念还有放弃后的绝望…”
一阵哭泣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随着声音看去,一个背对着我披着头发的女孩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抽泣。
这时,北京地铁站口的那个女孩的画面瞬间涌入我的脑海!
“安淼的女朋友?”瞬间又跳出一个念头。
我拿出手机,查看了那个保存了很久很久的文件,背下了那个号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着,直到按完最后一个,列表上只剩下一个三天前保存的号码,备注为“那只猪”。
我感觉有些可笑,但又笑不出来。
我按下了拨打键。
我还是听到了那熟悉的铃声,但铃声的主人却把它当做了空气。
“打扰一下”我轻声问道,“现在几点钟了?”
我也被当做了空气。
大理石墓碑上有他的照片,名字,出生年月,但没有刻他去世的日子。
村上春树说过:“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我把所谓的永存理解为“那些还记得我的人。”
刻在内心深处,永不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