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

早餐的时光是美好的，前提是桌上的人要合适。

泰温·兰尼斯特，和他的两个儿子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享受早餐。这光景，哪怕是异鬼进门，也会打个寒颤。

“你跟瑟曦谈过了吗？”父亲一边往面包上抹黄油，一边问。

“还没有。”提利昂知道父亲指的是老姐的婚约，“还没找到合适的......”

泰温公爵不让他说完，“梅斯·提利尔拒绝让他的继承人维拉斯迎娶瑟曦。”

詹姆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拒绝咱们家可爱的瑟曦？”提利昂不敢去看老哥，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父亲的黄油刀上。

“当我首度提议时，提利尔大人似乎并不反对，”父亲说，“但一天之后，一切就全变样了。都是那老太婆的功劳，她使出百般解数吓阻他儿子。据瓦里斯说，她告诉公爵，你姐姐年纪大又放荡，不配她宝贝的独腿孙子。”

“瑟曦或许会喜欢上他咧。”提利昂假笑。

泰温公爵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这次提议，她不知情，我也不准备让她知道。从今往后，对我们家族而言，这件事从未发生过，记清楚，从未发生过。”

是嘛？提利昂怀疑父亲会让提利尔公爵在将来的某个时刻为此“还债”。

“乔佛里的订婚宴怎么样？”詹姆说，他似乎要转移话题。

“还有几天？两天？”提利昂帮腔，“梅斯大人似乎很开心的愿意为此掏腰包。”

“没错。”泰温肯定，“梅斯大人保证要风光的操办，订婚宴要有四十九道菜。”

“四十九？”提利昂不解，“四十九是什么意思？”

“七是神圣的数字。”泰温放下刀叉，“所以梅斯大人执意要在宴会上设四十九道菜。”

七七四十九？

“梅斯大人真是好算数。”提利昂呵呵笑道，“订婚宴要四十九道菜，那婚礼上岂不是要七十七道菜？”

“没错。”

什么？提利昂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认真的？七十七道菜？您和梅斯大人是小孩子吗？在这种事上攀比？”

“王家的威严不容挑战。而且铺张自有铺张的用处，这是向全天下展示我们凯岩城富裕和力量的最好机会。”

“那么，费用应当全记在凯岩城账上。”提利昂说。你不是拉屎都有黄金吗，父亲？快快找个地方方便吧。

“不行。”泰温说，“这笔钱要王室出，而且我打算封你做财政大臣。”

“嚯，真是谢谢您，我亲爱的父亲。”提利昂一推桌子，身体向后仰去，“兰尼斯特，年少有为，身兼两职，您何时如此器重过我？”

“给你委以重任，或许能让马泰尔家更器重你。”泰温说，“考虑到你的过往，以及道朗亲王曾经拒绝过你和亚莲恩婚约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