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说老实话，那一夜的事情，他真的是在事后才知道的。

虽然之前就察觉到一丝异样，但正常人谁会往那方面想？

一个海贼，在守备森严的海军本部，还是格外注重安全的高层居住区里，杀了一位大将的家属？！

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无人发现？

最后还成功自杀了？！

这是什么愚人节笑话！！

谁他妈能想到会发生他妈的这种事！！

事情发生之后，战国私下做了不少调查，也自行推演过不少次。

但所有的推演结果都表明，如果没有内应，没有暗中的帮手，那个海贼——哪怕他是洛克斯，也不可能成功！！

问题来了，这个内应，这个暗中的帮手，到底是谁？

或者说，谁派来的？

推演到这里，战国已经不敢，也不愿继续下去了。

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战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时过境迁，就在战国以为自己已经能迈过这件事，继续前行的时候，一个该死的鱼人，让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时候！！

战国闭上双眼，利用大佛果实赋予的智慧和精神，将所有的情绪牢牢的锁在心底最深处，语气极为自然的回答着老伙计的问题。

“啊，泽法，当时我也是在事后得到报告才知道的。”

“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还在外海的你，你还记得吧。”

奔波儿灞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泽法，这个老人家看起来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愤怒了。

那股打碎一切的气势也消失不见。

安静了片刻之后，场上再次响起了奔波儿灞轻轻的调笑声。

“正义，哈？”

泽法依然立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

背后的战国睁开双眼，眸子里满是冰冷的杀意。

漆黑色的武装色霸气迅速覆盖在金色大佛的手掌之上，含恨一击对着奔波儿灞的后背骤然轰出。

奔波儿灞一动不动，只有水幕碎了几层，但几乎眨眼间便修复完毕。

仿佛被巨大的轰鸣声惊醒，泽法看着对自己露出微笑的鱼人，语气冷淡的说道。

“战国，我突然记起，我等会还有几节课要上，新兵们正是打基础的时候，我必须回去盯着他们完成训练。”

“不过，在我走之前，”他看向奔波儿灞，“能把萨卡斯基还给我吗？”

“他毕竟是我的学生。”

“当年我救不了她们，但我希望能救下他。”

“可以吗？”

奔波儿灞无辜的耸耸肩，朝身后示意道：“如果你能这位老爷子也带走，萨卡斯基当然可以还给你。”

“或者说，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不阻止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我说的没错吧，战国元帅。”

泽法啊....

战国吐出一口浊气，面上波澜不惊。

大佛金色的眼眸越过奔波儿灞，注视着正欲离去的泽法，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