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几口把药喝下,碗搁桌子上,轻声说道:“天色不早,你回去歇息吧,这里有圆润即可!”
蒙馨拿起碗,递给她的婢女邬那,转身去铺床,一边说:“这些日子皆是圆润伺候,今夜让他歇息。”
正好圆润端着洗漱的水进来,蒙馨让他放下便把其余人等都打发出去,又要给苏傅宽衣,伺候他洗脚。
苏傅很想享受美人的服务,但他毕竟不是扶苏,脸长得再像,身体上也会有所差别,比如他的脚,因为缝纫机踩得多了,脚底的茧比扶苏要厚很多。
这些日子,他洗漱都是自己来,美其名曰,要提前适应军中缺人伺候的生活,圆润也没有怀疑。
“水放着,我自己来,这些日子夜里睡不好,总是醒,怕打搅到你,你还是回去吧!”
苏傅句句都在为蒙馨着想,谁知她听完脸色却是一沉:“公子便如此厌恶妾?”
“不是……”
苏傅正想怎么解释,蒙馨突然哭了起来,边抹泪边说:“你我成亲两载,公子从不曾踏入妾的院子,便是妾主动来伺候,多半也是被公子以各种理由打发走,妾便如此让您厌恶么?”
“我何时说过厌恶你?你莫自个儿瞎想。”苏傅笨拙地解释。
蒙馨又哭,“既非厌恶,便是嫌弃!公子嫌弃妾乃庶出,又自小养在赵国外祖家,书读得少,不懂秦规,还喜欢骑马舞剑,野蛮任性,配不上公子的温文尔雅。”
“我怎么会嫌弃你的身份?父皇未立后,我虽是长子,却也算庶出。我真不曾嫌弃过你,只是这两年父皇又是伐百越,又是打匈奴,我无暇顾及其他,冷落了你,对不住!”
苏傅虽然不知扶苏为什么不太喜欢蒙馨,但他觉得,这个理由应该是最合理,也最能让蒙馨接受的。
果然,听他这么说,蒙馨立时止住哭声,眨巴着清澈美丽的杏仁大眼看着他,“公子真不嫌弃妾?”
“真,真的不能再真!”苏傅连忙举手保证自己没说谎,生怕说慢点这妞又哭起来。
他紧张的样子逗得蒙馨扑哧一笑,一改方才的怨妇形象,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瞧把公子吓的,妾逗你玩呢!”
少女明媚的笑颜看得苏傅有点失神。
“不过……公子今日好似和往常有点不一样!从前你根本不会和我说这么多话。”蒙馨笑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哪里不一样?”
苏傅有点心虚地解释:“我只是不想看你哭鼻子,多大个人了,说哭就哭,也不害臊。”
“谁哭了?”
蒙馨抹了把眼睛,把脸怼他面前,“你看,眼都没湿!”
蒙馨没心没肺地向苏傅证明自己没哭,殊不知眼前男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颜色。
近在咫尺的脸庞上,肌肤白皙紧致,俏脸上那贴近才能看见的细小绒毛,每一根都在撩拨着苏傅的心。
抢扶苏的爹,苏傅抢得一点愧疚感都没有,但抢人家媳妇儿,说实话,他觉得有点不道德。
吕布和曹操,苏傅更想当吕布,认个爹就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是多少媳妇儿都换不来的大好前程。
“咳咳!”
他假咳两声,身体往后挪了点,有些羞涩地说:“莫挨这般近……”
带着满满荷尔蒙的男性气息扑面吹来,蒙馨反应过来,耳根刷的一下变红。
“哦,哦……”
她略显慌乱地站起身:“公子伤病未愈,早点歇息吧,我睡外间,夜里有事喊我。”
说完逃也似地离开房间。
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样子,苏傅不禁怀疑,这丫难道还是个处?所以自己从未梦见过扶苏和她的床事?
再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成亲两年,怎么可能不同房?
除非……扶苏不行。
说来历史上扶苏死的时候都二十好几了,以他的身份,正常的话孩子都生一大群了,但史书上并无关于他子嗣的记载。
胡思乱想中,苏傅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他又梦见扶苏,那人留着短发,但苏傅知道,那不是扶苏,而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