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快下去吧,我想安歇了。”宁华姝并不欲再在此事上苦恼,既然自己无权改变此事,不若顺其自然。毕竟自己亦是个公主,嫁给氏族也不算太差,他们亦不敢对自己不敬。只是此生相伴之人,也不是自己想选之人罢了。
她转身走向床榻,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她之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她轻轻躺下,闭上眼睛,冀望在梦中能寻得一丝自由与快乐。
那夜,她做了个梦,梦见于自己置身于一片美丽的花海当中,那是在宫里不曾见到的美丽。身边是无边的旷野,没有束缚,没有旁人给予枷锁的世界。她自由自在地奔跑着,再也没有人捆着她,让她遵循宫规,没有教习嬷嬷知晓她行事放荡的处罚,她畅快着,笑容洋溢在她的脸庞。这才是自己向往地,而不是那冰冷的宫墙。
总有人觉得宫墙外芬芳的花朵移植到宫中后只会开得愈加灿烂,却忘怀于它本在山野中就能开地灿烂芬芳,又何须受什么移栽之苦,而宫墙中的花朵却无人询问过它是否愿意被困在此间,受人观赏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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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色如洗,清冷的光辉倾洒大地,烛火在夜风吹拂下摇曳生姿,那跳动的光影如同灵动的精灵,在寂静的宫墙之内舞动着,似是在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宫墙之内,一袭内侍服饰的人影悄然伫立,他神色紧张而又谨慎,不时地左顾右盼,仿佛稍有不慎,便会引来大祸。此人正压低声音,对着一身华服的男子,小心翼翼地传递着神秘的消息。那声音如同细丝般在空气中飘荡,带着一种压抑的紧张感。
“噢,你是说这场春宴其实是给姝公主相看的?”华服男子的声音张扬中带着一丝明朗,此身华服的男子,正是吴郡张氏中年轻一代的翘楚,张煜。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非凡,剑眉星目之间透着一股自信与睿智。十五岁便将自家的丝织卖往西域,成为西域的头号商户,其商业头脑令人惊叹。后又勾结吴王,找上吴王的舅舅蜀地都督,开通了与外邦的商贸往来。更是在外邦来贺我朝之时,令吴王大放异彩,获得了陛下的赞赏。
人人都瞧不起他商贾的出身,认为商人重利轻义,低贱卑微。然而,人人又不得不赞叹,若非此等出身,如何能有这样的手段。他以一己之力,在成为了商贾中的新贵,攀附上了吴王,成为了朝廷的皇商。不仅能在商场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更是在政治的漩涡中巧妙周旋。
“张公子,咱家听到的消息也就是这些。若是公子有意,淑妃娘娘也可将你的名帖添上,至于得不得公主青睐还得是靠公子你自个儿了。”穿着一副内侍服饰的人谄媚着,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他微微弓着身子,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张煜的回应。“公子若是攀上公主这个高枝,可别忘了我们娘娘啊。”
张煜抬眼看了这一脸谄媚相的李内侍,微微眯了眯眼。他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确实,若是当上驸马,那便是皇亲国戚。吴郡张氏便不再是别人一辈子瞧不起的商贾人家,虽说现在成了吴王的人,可吴王到底没有登基,前路还有个太子挡着。若想成功,难上加难。可当驸马不一样,伺候好了公主,若是有个一儿半女可是可以获封爵位的。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春宴,或许真是个机会。他张煜,虽出身商贾,却不甘于平凡,他要的是权势,是地位,是能够让他的名字流传千古的荣耀。他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那是对未来的渴望与野心。
“李内侍,此事我自有分寸。”张煜淡淡地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是坚定的决心和自信。“你回去告诉淑妃娘娘,张煜定不负所望。”
李内侍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谄媚,他知道,这位张公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变。他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仿佛生怕惊扰了张煜的思绪。
张煜独自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却是波涛汹涌。那轮明月高悬天际,散发着清冷的光辉,如同他心中的梦想一般遥远而又明亮。他知道,这场春宴,将是他命运的转折点。他要的不仅仅是公主的青睐,他要的是整个天下的瞩目。
夜风依旧,烛火摇曳,而张煜的心中,却已经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