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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霜,你要记住这个名字,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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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站在高处的她,我莫名有点想笑,怎么会有人边说话边质疑自己的观点呢?我叫她赶紧下来,我们就相对坐着吃饭。

看在这碗面的份上,我没办法立即开口赶走她。于是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面,泡面好像是刚盛出来的,还在腾腾冒着热气,饮料是冰镇的,但并不很冷。

对面的她,是一个穿着我衣服的陌生女人,我在恍惚之中把她看作了木语,即便她们并没有相似的地方,只是,曾经我和木语也这样相对着吃饭,偶尔她也会穿着我的衣服,只是我们很少吃泡面,大多数时候木语都会给我带一点外面的食物,再自己做点小菜。

每次想到这些事情我就会很难过,我抬起头看着对面正小口吃面的她,问她:“那你总得有个名字吧?难不成你们都叫精灵?”

她咬断面条,用筷子指着我:“什么我们?你记住,世界上就我一个精灵。”她又把筷子放在碗上,很认真地对我说:“我叫林霜,你要记住这个名字,记一辈子。”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认真,这样的表情就像是故事里面两个注定要发生什么故事的人,当然这所谓的注定也不过是作家自己的编排。

而在我看来,我们之间并不会发生什么故事,如果她真的无处可去,我会看在这碗面的份上收留她一晚,然后第二天就把她送走,我还沉浸在木语的回忆里面,现在多出一个新的莫名其妙的女性,这无论对于伦理还是道德来说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还有,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才不相信有什么作家如同上天一样正在编排我们之间的故事。

吃完饭之后我去刷了碗,回来的时候她依旧在桌子前坐着,捧着手机一直敲打,我扫了一眼,她正在备忘录上面写着什么。

我并没有兴趣偷窥她在写什么,所以我坐在她对面,敲了敲桌子示意她看向我,然后问她:“你今年几岁了?”她看着我,眼神中透着疲惫,但是依然看起来很光彩,我并不知道让她兴奋的是什么,对我来说她仍然是一个陌生人。

“算下来,应该有一千九百多岁了吧。”她挠着头说道,虽然说出的话仍然不着边际,根据对她年龄和刚说的话的判断,我预计她应该是十九岁,应该是刚上大学。确定了她的年龄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不会将来被安排上一个拐带未成年少女的罪名。

“你真把自己当精灵了啊?那我是不是能对着你许愿呢?”我逗她。

“当然可以啊,但是不能许大愿望,因为我现在能力太弱了。”她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大愿望和小愿望怎么分辨?”

“嗯……不好说,你先许,如果是小愿望的话它自然就实现了,大愿望就自然实现不了了。”

“你这精灵真的好拉跨,为什么别的精灵都是能实现各种愿望的?”

她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说:“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些小说电视剧电影之类里写的是真的吧?”她又端正了一下坐姿,“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可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真的精灵,别的精灵都是别人虚构的,但是你面前的可是一个活物啊!还不赶紧拍照留念吗?”

她的脑回路我已经见识过了,原本打听她来处的心思也因为她的避而不答而消失,我决定收留她一晚,但是仅限于一晚,所以我不再问她,而是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告诉她今晚我睡沙发,她要是不放心可以把门锁上。

从房间内取出一床被子,我用眼神催促她离开。在进入房间两分钟后她又探头问我能用我的充电器吗?我点头示意可以,在她关门前我突然有一个莫名的想法,于是说道:“我要许个愿望。”

她又把头探出来,看着我。

“我希望明天我醒来之后我的家里能变得像你没来之前一样干净。”

“没想到你还会有洁癖。”她说完这句话就缩回了头。我并没有洁癖,许这个愿望只是想逗她玩,谁让她说自己是什么精灵,至于这个愿望到底算是大愿望还是小愿望,就看明天我睁眼之后看到的是什么了。

大概是因为今天真的很累了,所以我很快就睡着了,完全不像之前一样失眠。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是第一次见到木语的场景,一个晚上,旁边矗立着路灯的长椅,她从我的身边经过,然后坐在长椅的另一侧,按照原本剧情的走向我应该向她询问是否有打火机,她从包中拿出火机递给我。

可是在梦中,我们所坐的长椅却被无限拉长,她递出的火机上面燃烧着火苗,我努力伸手去接,却怎么也触碰不到,火苗扭曲了她的面容,最后我再也看不到她和火机,只剩下火苗在很远的地方亮着,周围都是黑色,我连自己的手臂都看不到。

我努力向前够,然后就有一种莫名的失重感,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沙发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