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保安转身要走,魏生日哆嗦着嘴唇拔高音量,她双手合十地放在胸前,嘴唇止不住地发抖:“大叔你行行好………这天真的太冷了。再说我现在回家也来不及啊,都没有公交车了………”
“我保证就这一次,下不为例行吗!”
冷风拂过,吹僵魏生日举起的手指。
保安不耐烦地仰起脖子,低头时抓了抓领口处的大衣:“小姑娘,我刚都说了好几遍了,规定就是规定。”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自己半夜不回学校,怪得了谁?”
“………”
“是,我也知道你家里不容易,可谁容易?”
“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现在还在这里陪你吹冷风,容易吗?长得机灵样,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
保安越说越不耐烦,侧身打开门卫室的门,扭头之际看她可怜,忍不住叹息了句:“隔壁黒网吧你熬一晚上也没几块钱,现在去还能抢个包间的位子。”
路灯柱照耀着冷风中女孩被吹起的发丝,魏生日为难地咬着唇。
她几乎僵硬的指尖摸上口袋里仅有的五块钱。
网吧通宵就是五块,如果把这个钱都花掉,明天就没钱坐公交去打工了。
或许是穷人的通病。
魏生日本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门卫卖惨,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选择翻墙。
最后一根烟掐掉时,何与翔靠在树后,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烟。
他弯下腰刚打算捡起烟头,身后却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砰——!”
何与翔下意识地想走出去,却听到一句娇滴滴的女声传来。
“………唔,这是什么?”
魏生日下巴磕到地面,她抬手想抚慰一下痛觉,却没曾想满手都是黏糊糊的东西。
这大半夜的居然有人翻墙进来。
还是个女的?
啧。
本以为或许是个哥们儿,打个招呼说不定打球能结个伴,看到是个女的何与翔立刻收回了脚,唯恐踩到树叶被发现,他小心翼翼地直起腰后背贴着树。
都是偷偷出来的谁也说不了谁,但他没必要引火烧身,索性权当没见过,等人走了他再溜回去。
“啊!!!”
余光中,女孩不知看到什么尖叫声起。何与翔偏过头,二人距离不算近,女孩正用手机光照着地面背对着他。
突然,身后一阵光芒袭来。
何与翔下意识地回头,对上刺眼的光芒时忍不住抬手挡着。
“那边的!在做什么?!”
熟悉的叫喊声传来,何与翔放下手刹那瞳孔骤张:“糟了!”
淞沪大学校规极为严苛,抽烟是绝对不允许的一项。被发现轻则扣分,重则延迟毕业。
有钱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孩子塞到这所学校来,是有原因的。
“解温文你大爷!死乌鸦嘴!”何与翔低骂不迭,心中叫苦。
临出门前,解温文说教务处最近加强了保安巡逻,喊何与翔今天别出去抽烟忍一忍。
他不以为然地摆手说:“加强巡逻都说了一年了,那次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唬人而已,就是来了,你与哥我也能跑得比兔子都快。”
宿舍里的人无一不信,解温文叹气之余叮嘱了几句。
可何与翔哪里知道,巡逻这回竟然会抓这片没人来的小树林。
月黑风高,这手电筒又跟个激光笔一样追踪着,想跑哪儿那么容易?
“信什么都不能不信书呆子的话啊!”
何与翔急得左右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