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洁白如雪,逆来顺受地承担黑色的一切。
并将最中心的心脏,无私奉献给黑体,任她图画。
寂静的屋内,魏生日却觉得吵闹。
她抓起一头棕色长发搅乱,头深深埋进自己双臂之间。
不知道是静音加湿器,还是关着的窗户没做好封闭。吵得她大脑一团乱麻,根本无法理性思考。
魏生日曾经有一本小册子。
里面写满何与翔和她吃饭、游玩、礼物的账单。
他送多少钱的,她会一笔一笔记录好,找机会还一点、再还一点。
何与翔发现了。
魏生日和他在一起九年,那次吵得最凶。
何与翔甚至收拾行李离家出走。
从他们认识开始,那是第一次分开超过一个月。最后还是江兰茵打电话来,让她赶紧去别墅把醉鬼带走。
呕吐物落满她的裙子,何与翔哭着骂她,骂来骂去都是那一句………
她没良心。
说她就知道钱,根本不爱他这个人。
别说魏生日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妈江兰茵都一度不可置信。
要说魏生日是图他的钱倒还好了,何与翔指不定多开心。
偏偏,他对她的好,她都用钱一点点还回去。
好像有朝一日还完,就能两不相干。
不知想到什么,魏生日惊得打了个冷颤。
“砰!”
她猛然将抽屉合上,警惕地抬头环顾四周。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一盆高达一米五的琴叶榕,开着它像扇子一样的叶子在释放氧气,除此以外,空无一人。
每当困难的事情出现,魏生日就会拖延症发作。
也是奇怪,早些年她没这个毛病,反而是一个执行力超强,甚至能称之为雷厉风行的女人。
自从和何与翔在一起之后,魏生日严重怀疑自己被传染了。
幸得接到大学室友朱潇潇的视频电话,将她从纠结的挣扎中解脱出来。
看到视频里妆点精致的新娘,魏生日这才惊觉已经下午五点。
下午六点半,她这位大学室友要在茂悦顶楼举行婚礼。
国庆七天假期,但当年毕业的那一届人,现在大部分都处于事业上升期,少不了加班只能定在晚上举办。
“魏生日,你马上就要结婚,不当我伴娘就算了,人呢?”
朱潇潇妆容精致的脸上愠怒赫然,“信不信老娘穿着婚纱去你家敲门啊!”
魏生日拔腿就朝书房外冲,见缝插针对屏幕说:“最慢两个小………不,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我肯定到!”
“废话!你他妈一个半小时还不到就迟到了好吗!”
面对魏生日的诸多狡辩,朱潇潇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行了行了,别的我不管,等我丢捧花的时候你一定得到。”
隆重而美丽的新娘靠近屏幕,如同当年闺蜜间交换八卦,说:“我会朝你哪儿扔的,千万要接住啊!”
“我就是飞出去我也会接住的!”
魏生日斩钉截铁的语气,引得朱潇潇怒气一扫而空,笑容满面。视频那头有些吵嚷,视频这头是魏生日举着手机从书房一路狂奔衣帽间。
她匆匆说了句“马上出门”便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