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小黑没想到柏曦这么快就清醒了。

不耽于美梦，很快就回到正常生活中。

……

柏曦睁开眼，看见床边还没有离开的柏小黑，伸出手，握住他的尾巴，声音还有些许沙哑。

“小黑。”

柏小黑的身子一僵，下意识地从嘴里喊出了一句：“喵。”

“我不需要这些。”

柏小黑听见柏曦的话，整只猫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心里甚至还生出了几分罕见的委屈。

他也只是想要柏曦高兴。

但柏曦下一句话让他所有的情绪都瞬间消失。

柏曦说。

“人需要往前看的。”

“陷入回忆往往会伴随着内耗，也会让人生出一种，人间不值得的感觉。”

“而且你编织的梦境还有个巨大的漏洞。”

“什么？”柏小黑打断柏曦的话，问道，“什么漏洞？”

柏曦笑了笑，摸了摸小黑猫的脑袋，伸出手弹了一下他的耳朵，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梦境里没有你。”

“你怎么不把自己加进去？”

柏小黑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柏曦，金色的瞳孔里，闪烁着柏曦不想看懂的神情。

“我也是家人吗？”

明明是再平静不过的语气，听起来却让人心疼至极。

柏曦将这只没有安全感的小黑猫抱起，肯定地回答：“你当然是家人。”

“是重要的家人。”

柏小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些大。

应该不是生病了。

像他这样的非人存在，是不会生病的。

可他心跳明明这般快了，为什么还是有一种空虚的感觉在呢？

他好像要的不是这些东西。

那他想要什么呢？

想要和他们关系更加亲密的东西。

柏小黑在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可他不知道比家人更加亲密的存在是什么。

但没关系。

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弄明白这个问题。

他有很长的时间可以陪伴柏曦。

他们完全有时间可以一起寻找答案。

……

早晨季萤草又来了。

她看着逐渐成型的村落城市，有些意外地开口：“我原以为你不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柏曦有些奇怪地看向季萤草，却听见：“因为你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在山野中生活的人。”

“你别不承认，比起这大山里面的日子，你肯定更喜欢在城市里和人勾心斗角做生意的时光。”

然而，柏曦却摇了摇头：“不是的。”

“做生意只是我的爱好，但真要说到生活的话，我还是更喜欢贴近大自然。”

“你不觉得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也是一种生活吗？大城市里的人可是很少有我现在这种悠闲的时光。”

“人们都说乡下小镇容不下灵魂，城市的钢筋水泥却容不下躯体，我倒觉得现在有了更多的职业选择回到乡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就比如说现在吧，有多少人晚上都要加班到凌晨才能回去。”

此话一出，季萤草脸色大变，赶忙摇了摇手，让她不要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