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笙书知道定州严寒,平常要多吃肉类才能御寒,所以,他一上来就问了这句话。
童铁憨见魏笙书态度和蔼,他心中也有些敬重,就说:
“将军真是问的太及时了,俺在军中三年,一年能吃几顿肉,俺闭着眼睛都能数得过来,大概一个月能吃上两顿吧,还有,不要说这个吃肉,俺们的粮食还经常吃到霉变的呢。”
啥啥啥,一个月才吃两顿肉,咱这次带过来的部队,后勤粮草供应都是道刊商社那边操办的,每个兵士两天都能吃上一顿肉,如果这童铁憨所说属实,那这三营的粮饷被谁侵吞了呢?
魏笙书看了周边几个看着童铁憨的兵士,他们看了赵勇高一眼,然后都低下了头,魏笙书心中便都已明白,于是,他笑了笑,对赵勇高说:
“赵校尉,本将还有一些事要问童铁憨,想带此人回大营,你就行个方便,如何?”
赵勇高作为左校尉,负责的是军事作战和训练,平常后勤庶务都是右校尉郑元凯负责。他也是有听说兵士们吃的不好而心中有些微词,怎奈自己不管这一摊,所以,也不方便多问。今天他眼见魏笙书要插手此事,心中也有些高兴,于是就说:
“魏大将军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你的兵,你要带童铁憨回中军大营,末将照办就是。”
于是,魏笙书就带着童铁憨回到了定州中军大营,然后,他就开始询问童铁憨:
“童铁憨,你真的是一个月才吃两顿肉吗?”
“小的绝无虚言。”
见到魏笙书营中威仪,童铁憨也开始有些恭敬。
“那粮食霉变怎么回事?难道大家都没意见吗?”
“俺们吃的饭食也不是每天霉变的,三天里可能会有一天,这饭食就有些霉味,刚开始大家三天两头会叫嚷嚷,后来,何将军重重惩处了闹事的人,大家也就不敢多说了。”
“那你今天怎么又敢说了呢?”
“小的今天身子也有些不舒服,闻着这些带着霉味的饭食吃不下,却见厨子端着几盆小菜往何将军帐中送,心中一时不忿,就闹将起来,然后,就被何将军和郑校尉枷号了。”
哈哈哈,这个何必任自己搞特权,不和将士们打成一片,难免被人诟病,这虽不是大错,但如果真的是克扣军粮,中饱私囊,那就是罪不容诛了。
“嗯,那你还觉得营中有什么问题吗?”
“魏大将军,小的冲锋勇猛,入伍不久就当了十夫长,照理说,俺这十夫长嘛,总要有十个小兵跟着俺吧,可俺这个小队却总只有六个小兵,这不知道是不是算正常?”
嚯嚯,吃空饷历来是各级军头们牟利的手段,这个三营何必任也曾是咱老爹的手下,他如果吃空饷,难道咱老爹管不了他吗?这事咱记下了,以后要瞅机会查个水落石出,然后借机对边兵好好整顿一番,把那些个不听话的官油子都要换下去。
他又问了一会,然后指着楚中天对童铁憨说:
“你就暂且留在中军大营,这位楚校尉会把你安排好,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