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木卓珲仅带了几个侍从幕僚来到了定州城下。今天,他与上回的气势已然完全不同,他一路上都在想着魏笙书是否还有下一步算计,所以显得思虑重重。
到了城下,一个侍从大声喊道:
“城楼上的南蛮听着,柔然国师驾到!”
正坐在谯楼里等候多时的魏笙书听得小兵禀报,整了整铠甲,缓步走到城垛前,探头一看,见城下的木卓珲轻车简从,倒也是有点佩服。他说:
“国师别来无恙,那一晚的箭雨感觉如何?”
木卓珲听得魏笙书上来就有讥笑的意思,心中就有些气血翻腾,那一晚这么多人的折损一直是他心头的疼痛。柔然国虽然幅员广阔,但是地广人稀,总共50多个部落才不到600万的人口。
柔然国的军队共有常备军10余万人,由各个部落青壮年征集,平常的粮草供给也由各个部落承担,莫多伦大单于的山戎部落人丁最为兴旺,贡献了一半的兵员。木卓珲的朴固部落也是较大的部落,有多人加入了柔然国的军队。
柔然军队南下劫掠大梁国所获得的财产人口,也是按照各个部落贡献的兵员进行分配。虽然,各个部落的兵员混合编入队伍,但木卓珲这次带的多人的队伍中有朴固部落的兵员5000多人,那晚部队冲出箭雨,逃回大营后,对队伍人数进行了清点,发现有1000多名的朴固部落的兵士下落不明。
尽管木卓珲嘴上说对各个部落的战士都是一视同仁,但他内心对自己子弟兵的折损异常心痛,很多战士的长辈甚至都是他的故交。虽说上了战场难免牺牲,但他们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了他,总希望这些战士能在战场上为家族、为部落增光添彩,而现在,这些子弟兵则不明不白地就死在了南蛮的箭雨之下,怎不会让他痛心疾首。
不过,他面对魏笙书的讥笑也是理解的,毕竟人家的父兄也死在了咱们柔然人的手里。木卓珲总算修养颇深,他冷笑着回应:
“可惜了,魏大人,你们箭矢的准头稍稍差了一些,老夫就在你们的箭雨下冲了出来,还毫发无损呢。”
“哈哈,木卓珲老儿,想不到你们死了这么多人,你还死鸭子嘴硬,你难道不对他们的死去感到痛心吗?”
“哼,人总是难免一死,咱们柔然勇士身死疆场,无上光荣,他们的灵魂必定会得到草原狼神的庇佑,十八年以后,又会成为草原上的英雄。告诉你,魏笙书小儿,我们柔然国的勇士从来不会畏惧死亡,只会前仆后继,和你们南蛮血战到底!”
“罢了罢了,木卓珲老儿,看来本将再说什么金玉良言,你这个榆木脑瓜也听不进,咱们进入正题吧。本将这边共俘获了你们柔然蛮夷5000余人,现在,咱们的大元帅宽宏仁厚,准备将这些人放回去,故此让你过来接洽。木卓珲老儿,你有什么话说?”
“魏笙书,你们大梁国如果能让我们这些折了翅膀的雄鹰回到草原,今后,你们大梁国被我们柔然国俘获的将士也会同样办理,让他们回到大梁国。如何?”
“木卓珲老儿,你这话说的有些轻巧,这人被我们抓了,就凭你这么一句话就轻易放了,这岂不成了儿戏?”
木卓珲一听,大概已经知道魏笙书下一步大概的意思了,看来自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过,他也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