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王瑞雪吃完年前的,最后一顿午饭。
她把我送到了火车站。
记不清她这是第几次,来车站送我了。
她站在进站的人群后面,目送着我一点一点向进站口挪动。
快进门的时候,我转头看向她,给她抛个媚眼。
她很配合的皱眉嘟嘴假装不在乎,那表情让我百看不厌。
随着人群过了安检,我来到了二楼B4候车厅。
乘车的都是从城里赶回老家,回家过年的人。
候车厅的座椅上,密密麻麻的坐满了。
从头到尾走了一圈,我才好不容易,在一个大叔旁边找了一个空座。
离检票时间还有1个多小时,坐在我一旁的大叔,估计也是一个人候车。
他把行李箱平放倒,从塑料袋里拿出了吃食。
一包油炸花生,一盒凉拌猪头肉,一瓶未开封的红星二锅头。
大叔的右手臂缠着绷带,只有左手能动。
我见他试了几次,也没能把红星二锅头的瓶盖打开。
于是好心地开口问道。
“叔,要不,我帮你打开吧?”
大叔咧着他那,长满胡茬的嘴冲我一笑。
“谢谢,那麻烦你了,小伙子。”
大叔带着很浓的家乡方言,一听就是我们那边的老乡。
我帮他把酒瓶盖打开,大叔迫不及待地先喝了一口。
又夹了一筷子,最肥的猪头肉塞到了嘴里。
看他这喝酒的架势,是打算把这一斤装的,红星二锅头都给喝光了。
同是是老乡,于是我用家乡话好心提醒道。
“叔,还有一个来小时就要检票了,你这要是喝多了可容易误事啊!”
大叔听我说家乡话,满脸堆笑。
“哎呦,听你这口音咱俩是老乡啊。”
“叔,刚才您一说话,我也听出来了,我梁邹县的!”
“我是惠岭县的,咱们两个县紧挨着。”
惠岭县,正是当年小渔村所属的县,我正愁没处打听小渔村的现状呢。
碰巧了在这里,遇见一个惠岭县的人。
说不定能从大叔这里,打听到点什么。
“小伙子,要不要一起吃点喝点?”
“不了叔,我刚吃完饭,就我这酒量也不敢跟您喝。”
“哈哈哈,小伙子你酒量得多喝,才能练出来!”
“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2斤白酒啥事没有。”
“现在上年纪了,也就只能享受个1斤了。”
说着,大叔打了一个酒嗝。
惹得一旁的大姐厌恶的,捂住了鼻子。
“我儿子给我订的卧铺票,喝完一会上车,一觉正好睡到明天早上到站。”
“叔,我想跟您打听个事?”
“啥事?直说就行。”
“你们惠岭县那个,闹鬼的小渔村您知道吗?”
“那都是民国时候的老事了,你竟然也知道?”
“我喜欢听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所以我爷爷给我讲过。”
“那怪不得,现在能知道小渔村那件事的人,几乎都去世了。”
“我也是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过那件事。”
大叔又喝了一口酒,抓了一把花生放到了嘴里。
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那个小渔村,离我们村不算太远,小时候我还去过。”
“不过现在那地早就没了,早就盖成了工业园。”
“工业园?”
“惠岭牌香辣酱,你应该吃过吧?”
“那可是我小时候的最爱,我记得是5毛钱一袋。”
“把刚蒸熟的馒头掰开,挤点辣酱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