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醒了?”
这是周阔几天来睡的最舒服的一晚。
醒来见到周江拿着块饼在嚼着,盘子里还有两块,手上还捧着一本小书。
阳光映过床头,窗外不知道名字的鸟儿三只两只地在瓦片上停留,又一只又一只地飞走,最后还有一只不知道是在低头啄着什么。
街上的吆喝声比昨天要热闹些,大概是因为师父回来了吧,就像小张哥说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哥,你一直在这等着吗?”
“爹娘不放心,让我在这儿看着你。”
“对了,早上你大师兄来过一趟,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留了话让你醒了去找他,不过倒也不用太急。”
“好。”
周阔穿上衣服,坐下拿起一张饼吃了起来,包肉和葱的,手上沾得油腻腻的,煎的时候放了不少油。
“慢点,别噎着。”
“我去给你盛碗绿豆粥,应该热好了。”
周阔喝着粥问道。
“七伯七婶他们呢。”
“娘说去买些布给你置身新衣裳,爹去采买豆子了。”
……
周阔走在街上,不时有认识的人问候,或惊讶,或高兴,也有人像是躲得远远的,对此,他也去不在意。
手上攥弄着周江给的五文钱,搞笑,小孩子才会吃糖葫芦。
“卖糖葫芦了,又酸又甜的糖葫芦!”
一串串的糖葫芦插在草杆上,糖皮显得亮光光的。
可恶啊,我刚吃饱了,没事,回来再买,回来再买。
周阔从卖糖葫芦的大爷旁边走过,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终于迈着腿折返了回去。
我真傻,真的。
为什么不能先买了之后再吃呢?这样也省的再回去找。
我现在是周张,小孩子嘛,吃吃糖葫芦再正常不过了,等会儿,心里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不,也有可能是盯着我手上的糖葫芦。
回头一看,果然有个流着鼻涕,张着嘴的圆脸小男孩在看着他,周阔手往上举,那小孩就往上看。
“你想吃吗?”
“嗯嗯。”
一二三四五六,分他三……不,两颗,好吧还是三颗,周阔用油纸把糖葫芦从中间折断递了过去。
“你要记得擦鼻涕,不然糖葫芦吃着会有点咸。”
罢了,罢了。
周阔想了想又拿出一块布替小男孩擦干净了快流到嘴上的鼻涕。
“谢谢。”
小男孩擤完鼻涕后呆呆地说了句。
仔细看看,这孩子小圆脸白白净净的,衣服也不是像他们穿的粗布,大概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吧,也就是这擦了没多久又开始流出来的鼻涕。
周阔不得不又拿出来那块布来给他擦,却没注意身后来了人。
“少爷。”
“陆叔。”
少爷?这是家里人找来了?周阔回过身去。
一个腰间挂着刀,右脸上有一条明显疤痕的男人蹲下,一边道谢又一边接过了周阔正在给小男孩擦鼻涕的布。
“倒是麻烦小兄弟了,我正在旁边店家问路。”
“这糖葫芦,是几文钱?”
见男人从怀里掏出钱袋,周阔连忙拒绝。
“不用了,没多少的大叔。”
一番推辞,周阔手上还是被塞了五文钱。
小男孩牵着那位侍从的手,离开时举着糖葫芦向周阔挥了挥手。
问路,外来的人么?周阔对那位小男孩和脸上带伤疤的男人完全没有什么印象。